靳洲很怕痒,腰、耳廓都是他的死穴,被她这么一捏,他本能地往后躲,但是本能过后,他又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面前。
“我错了。”
安枝予就知道他会说这三个字,“之前不是说不会再骗我了吗?”
靳洲来不及多想,立马解释:“这不一样!”
见他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安枝予好气又好笑:“那你跟我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善意的谎言’这五个字都提到嗓子眼了,又被靳洲咽了回去。
安枝予盯着他看了会儿,蓦地,她眼角一眯:“你该不会把我们送到商场后没走吧?”
这都被她猜到了。
之前还跟岑颂说,让他别小看闫嗔,这会儿,话直接应验到自己身上了。
靳洲垂眸笑了声,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搂在她腰上。
“谁让你不带我去?”安枝予被他嘴角的笑,还有反问的语气愣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闫嗔还在她面前抱怨说岑颂黏人,说是出来吃个饭也要跟着,当时她听了心里羡慕的同时还有几分失落,没想到他也是一样,只是没有说。
安枝予下巴缓缓离开他胸口,一双眼,满是无辜:“你又没说要去。”
“当时我是不是说我在车里等你?”他声音能听出埋怨。
好像是这么说过,但她当时竟然一点都没往别处想。
所以......
“你晚上该不会真的就在车里一直等着吧?”
靳洲想过她如果知道这事,他要怎么回答,原本打算是认错,然后说下次再也不会了。
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因为被‘扔下’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所以他坦白了:“我没在车里等着,我去了你吃饭的那家西图澜娅餐厅对面。”
安枝予彻底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张了张嘴角:“然、然后呢?”
“然后就在那坐着,一直到你们吃完饭出来。”
“再然后,你、你就一直跟着我们?”
靳洲摇头:“没有,看见你们去了游乐场,我就回车里了。”
安枝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算什么,跟踪吗?
好像又不算。
因为她在脑海里把他说的那些串联成画面,竟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安枝予眉心突然一紧,不对!
她觉得他漏掉了最重要的一条:“岑颂今晚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自己跟着是一回事,但如果和岑颂一起,那画风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靳洲自己也知道这两者有着根本意义上的不同。
所以,维持了短暂几分钟的镇定和理所当然,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安枝予身子一转,回楼上了。
靳洲愣在楼梯口,等他抬脚追上去的时候,安枝予人已经没影了。
等他追到楼上,看见卧室门紧闭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给他一个枕头让他去楼上睡吧!
靳洲站在门口,惴惴不安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握住门柄。
手指和掌心一点点往下压的时候,他心脏也跟着一点点往上提。
没想到和上次一样,门没有锁。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在他看来,若不是昨天发的烧,自己不可能被原谅得这么快。
棉质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听不见声音,靳洲在卧室里没看到人,卫生间里也没有。
但是当他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气呼呼的一句:“不去,我现在不想给他生孩子!”
生孩子这件事一直都在靳洲的犹豫中,以前他想让安枝予怀孕,是因为想用孩子绊住她,后来他不想让安枝予怀孕,是因为不想她因为外界的任何一个因素被迫留在他身边,现在他想法再一次变了。
靳洲转过身,轻脚去了衣帽间。
安枝予情绪的不加遮掩让闫嗔听出了苗头:“你该不会和叔叔吵架了吧?”
吵架不可能,毕竟以靳洲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和她吵。
安枝予“嘁”出一声:“你知道晚上他们俩干嘛去了吗?”
闫嗔几乎一秒就抓住了重点:“他俩?你说岑颂和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