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没了顾忌,白天也愈发的忙碌起来。即便如此,林浩天依旧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晚上大多情况下只睡两三个小时,虽然他习惯了这种极其不规律得作息,但为了不影响阮思行休息,林浩天已经接连好几天都睡在了侧卧。
这一晚林浩天马不停蹄的辗转了两个城市,天亮之前勉强赶了回来。
他在主卧的门外站了良久,怕吵醒阮思行最终也没有推开门看一眼。
揉着太阳穴缓解头部的疼痛,林浩天精疲力竭的往侧卧走去,打算冲个冷水澡清醒一下,脸上的疲惫与怠倦一览无遗。然而他刚进侧卧,床边的落地灯便缓缓地亮了起来,照清了床上的人,同时也照亮那双没有丝毫睡意的眼睛。
那个人仿佛就坐在床边,等了他整整一夜。
林浩天在那一刻什么都忘了,他默默地看着阮思行。
直到阮思行开口道:“陪我睡一会儿吧。”
林浩天才应了一声,胡乱的洗了把脸就直接上了床。
这一觉,林浩天沉沉的睡到了中午。
阮思行比林浩天起得早一些,虽然独居多年,但对着厨房的锅碗瓢盆仍然犯了难,说到底这些年除了煲汤打发闲余时间,阮思行从没亲自下厨善待过自己的胃。阮思行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捂热乎的生鸡蛋又重新摆回了冰箱,心道,还是别逞强了,下楼买饭吧。
阮思行刚出门,一直守在门外的钱东就跟了上来,沉闷的跟在阮思行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阮思行停下他也不靠近。就这样出了小区还没走几步,阮思行就见到了“熟人”。
离阮思行距离稍远的钱东几乎瞬间就闪到阮思行身边,将阮思行挡在了身后。
权振打量着钱东,接着将视线转向阮思行,脸上带着未达到眼底的虚假笑意。
阮思行冷着目光回应着权振的视线,再一次在自家楼下见到这对儿主仆真是出乎意料。只是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仆人却换了,换的还是阮思行熟悉的人。
站在权振身边的正是消失了许久了无音讯的杜忠,林浩天曾说过杜忠杜义身后另有主人,眼前这种情景倒是让阮思行深信不疑了。
杜忠看了阮思行一眼,眼神意外的坦然,却什么也没说。
权振这次没有了往常的弯弯绕,说话直切主题倒是意外的直白,“这次是来找林浩天的,不过既然见到了你,我也不打算找本人了。毕竟,我和这个堂弟的关系向来不太好。”
权振的这句话倒是让阮思行愣住了,他皱着眉问道:“什么意思?”
权振看着阮思行,说话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真不愧是林赢的亲生子,这辈子活的都够糊涂。”这句话戛然而止,突然没了下文。权振的态度令阮思行异常反感,他放弃了从权振口中问出什么来的想法,打算离开,只是还没挪开步子,一个文件袋朝他扔了过来。权振扬了扬下巴一点也没有求人办事的样子:“东西都带到了,跟林浩天说他什么时候放人我什么时候走。”
阮思行没有伸手接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厚厚的文件袋直接摔在了地上。
权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阮思行,一言不发。钱东也警惕的盯着权振,仿佛下一秒两个人就会兵刃相见。一直站在旁边的杜忠弯腰将文件袋捡了起来,缓解了一触即发的气氛,然而直到权振离开,杜忠都没有跟过去的意思。阮思行这才反应过来,杜忠也是权振口中全都带到的“东西”。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却让阮思行更加看不懂了,他想权振说得对,他这辈子都活在迷雾里,糊涂又混乱,怕是直到死都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