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冷漠的看着她,直到权曼看似恢复了理智,他才开口道:“林赢的车入山了。”杜诚一直坐在室内,不曾接触过任何人,也没通过电话,权曼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慌忙冲到门外,不管不顾的开车驱向上山的“必经之路”。
然而,做为生性多疑的林赢居住的地方,通往山上的路绝不只有一条。杜诚看着权曼仓促离开,并未开口提醒什么。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复古式的壁钟指向四点整。
大厅上方监控的红外断断续续的闪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沉寂的室内突然响起了说话声,“你跟在林赢身边多久了?”
说话者是权曼的司机,从进门起便没说过话,似乎连权曼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那个年轻的男人明明有一张无论站在哪里都会瞬间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见的普通面貌,却偏偏有一双难以掩盖的犀利眼睛。
按照权曼往常敏感谨慎的性格只要稍作观察就会发现违和,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成了无头苍蝇,满心只想拖家带口逃到国外,全然无暇顾及周围的异常。
对方似乎也不指望得到杜诚的回答,仿佛只是通过这句话在暗示些什么。杜诚却像是对这个问题上了心,他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紧接着,杜诚反问道:“怎么,打算在这里提前审问我?”
这句话说的不紧不慢,也不见杜诚脸上有什么慌张的表情。仿佛在林赢身边跟的久了,这个男人无论人前人后都永远都保持着几近冷酷的平静,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年轻男人并未回答杜诚,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把山上的屏蔽关掉。”
“屏蔽和监控在阁楼。”杜诚开口道:“林赢这个人生性多疑,有些东西是专门防着他身边养的狗的。”仿佛是回忆到了什么,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红外和警报已经关了,别墅里的人也清空了。林赢两分钟前从西坡上山,很快就会赶回来。如果你在那之前不关闭屏蔽和监控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当然上不上去你自己决定。”
年轻男人站着没有动,他锐利的目光带着怀疑与探究,问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你为什么会背叛林赢?”
杜诚沉默了很久,久到站在角落里的男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杜诚缓慢的开了口:“人老了,对亲情就会格外珍惜。我原本有三个孩子,”他说,“不过他们都死了。”
林浩天的车子开的飞快,车外是山上呼啸而过的寒风。
这条路林浩天走了几十年,他几乎是凭着身体多年来的习惯,将车子开到了半山腰,再往前不远处是另一条上山路的交汇口,如果林浩天没有回景德小区,从南山墓地回来是可以从那条路上山的。
这两条路,加上另外几条隐秘的沥青路都鲜为人知,平时除了野生动物几乎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几辆车经过,更不用说现在这个时间了。
所以,林浩天并没有减速。
于是当他发现对面传来的灯光时,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短暂的时间里,坐在林浩天身边的阮思行甚至还未作出反应,便感受到了车子受到的剧烈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