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的、有用的、敌人——费奥多尔对所有有罪之人的划分就是这么简单明确。一直一来,费奥多尔都把禾泽当做为计划中的一环,是他认知中的三类之一。
只要费奥多尔的最终目还未达成,这位来自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迟早会成为费奥多尔可利用的敌人。或许现在也是。
绿眼睛的调查员先生对自身没有什么恰当的认知,情绪性的言语引导总会让结果出现偏差,反倒是简单明了的要求和命令更容易达成想要的结果。虽说他的许多脑回路都让费奥多尔感到心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好哄的不可思议。
在禾泽没有冒出奇思妙想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相处都非常符合费奥多尔的心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费奥多尔也习惯的禾泽的奇妙想法,对那些离谱的做法脱敏了。
等到费奥多尔有所察觉的时候,二人之间的主动权已经变得漂移了。
想让役使禾泽的过程更顺利省心,就要配合他的奇思妙想,而当费奥多尔主动配合禾泽时,主动权在谁手上就说不准了。
当费奥多尔意识到这件事时,神情复杂的看着禾泽时,某个不在调上的调查员先生正在研究晚饭的菜品。
“我想吃蛋炒饭了,你要一起来尝尝吗?”躺在沙发上、研究出结果的调查员先生丢开手机,抬起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费奥多尔。自然也看到了费奥多尔此时的神情。
他询问的声音止住了,接着迅速改变了坐姿,变得规矩起来。
“遇见什么麻烦了吗?”他认真的,关心的说道,接着发散了思维,自顾自的给出了解释的选项“仇家找上门了,还是旅费透支了?如果是你的计划的话我就不问了。”
说实话还挺面面俱到的。
——可就是因为你啊。
费奥多尔心里这么想着,下意识的想做出回答,却让自己停下了。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主导权确实在不知不觉间落在了禾泽手上,连费奥多尔都对有话直说这件事失了警惕。
然而费奥多尔不说不代表禾泽释之助不问,看见费奥多尔毫无反应的样子,禾泽很快就行动了。
“是不舒服吗?你等下。”禾泽这么说着,从医疗箱里翻出测温枪,几步走到费奥多尔面前,费奥多尔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禾泽就“滴”的一下测好了体温。
他低头看了一眼电子屏幕,然后展示给费奥多尔看。
“低烧。”禾泽简明扼要的陈述了一下事实。然后再次返回医疗箱旁边,从里面挑了几包药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这些兑热水吃了,然后睡一觉就好了,蛋炒饭别吃了,煮粥好了。”禾泽对费奥多尔交代道。费奥多尔的低烧似乎给予了禾泽足够的答案,禾泽恢复了最开始懒散的状态,再次回到了沙发上缓缓躺下。
费奥多尔的体质一直出于一种薛定谔的状态,他可以在雪地里穿行几个小时都不带有事的,也可以在啥事没有的情况下突然低烧。这种抽象的健康状态伴随费奥多尔至今。讨厌是讨厌,但早已习惯了。显然,在生病的状态下,连禾泽都能觉察出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了。没人喜欢生病吃药,但不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