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言看着对方如同太阳般璀璨的金色眼眸中毫无温度的神色,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相信,只不过是为了配合自己而故意表演出这种反应。
“不,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青木言顺势表演下去,“关注事态的变化,很多时候异变都发生在一些细小的地方!比如说——”
“比如说?”果戈里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旋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右手握拳锤进左掌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比如说我们要先去监督邪恶陀思君的一举一动,对吗?”
果戈里知道他跟费奥多尔之间针锋相对的无形战争了。
青木言缓缓眨了眨眼睛,也是,毕竟太宰治跟对方接触过,是从太宰治那里得到了些什么吗?
“提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果戈里伸手捧起青木言的脸颊,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坐在凳子上的少年。
脸上仍旧是看起来格外热情的笑容,但不知道是不是体位原因,青木言觉得那片笑容里掺杂上了几分危险的压迫力。
果戈里含笑的嗓音响起:“是在思考下一个谎言吗?”
“不,其实是这样的……”青木言故作苦恼地迟疑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完全猜错了答案,我该怎么告诉他,才能不让他失落呢?”
果戈里闻言微愣,听出了对方近乎是自欺欺人的直白话语,他松开捧着对方脸的手,像是难以置信般夸张地后退好几步,“不会吧……我居然猜错了吗——!”
不,其实对方猜对了。
但青木言总觉得如果承认了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虽然画里的不是他本体,但精神体受到伤害会被本体更加敏感,只不过伤害不会化为实质影响到现实里的本体。
“是的,所以我其实想问的是,果戈里,你最近为什么一直待在横滨?”青木言表情略有些费解,“如果你热爱自由的话,应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才对。”
“这也是种对‘自由’的刻板印象哦,我亲爱的小青木。”果戈里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至于我为什么会停留在横滨——这当然是因为很有趣!无论是你还是陀思君,你们似乎都想要从这座城市里得到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如此执着呢——我很好奇这个答案,所以想要留下来观看这场戏剧。”
“那……如果我跟费奥多尔变成敌人了,你会帮助哪一方呢?”青木言注视着对方的身影在这间不大的画室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果戈里没有回答,他身形轻盈地旋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坐在窗台边看着青木言。
窗户吹进来的风把雪白的斗篷吹得簌簌作响,无瑕的布料在对方身后扬起又落下,像是翱翔于天际的自由白鸟一般停驻在窗台。
青木言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答案——他谁都不会帮。
就像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鸟一样,自由的让人羡慕,也让人在心底滋长阴暗。
他微微笑了笑,呢喃着,“完全的自由吗?”
不过——如果是出自于某种意识而导致本能更亲近某一方呢?又或者说,费奥多尔使用了某种手段干扰了果戈里,从而让对方针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