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海在外头侍候,听见里面的动静叹了口气。
年底朝政繁忙,皇上已经不止一次为这些离谱的折子生气了。
不过最近好像更频繁了一些?
李承铣看着眼前狗屁不通的奏章,脑海里却禁不住冒出林楠绩那张可恨的脸。
他第一次听见林楠绩的心声,惊吓得以为是父皇的鬼魂托生。
听得多了,才发觉这个小太监难得的心声率直,本性纯善。
但这深宫之中,人心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李承铣内心说不出来什么情绪,总之是有些失望。
可惜了,这么个养眼的小太监。
笔尖印在宣纸上,渐渐洇湿纸张,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丑陋的墨迹。
李承铣捡起了笔,像是做了决定一般,开口要叫汪德海进来。
就在这时,汪德海掀帘子进来了。
“皇上,林楠绩那小子求见。”
那小太监?
李承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将弄脏的纸揉成一团,故作平常地说:“哦?林楠绩?”
“回皇上,是他。”
这次来是做什么?
还想找机会混进寝殿?
听不见心音,李承铣目光很深很沉,透着些让人胆寒的气息,语气沉沉地:
“让他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汪德海总觉得李承铣这句话虽然说得不怎么高兴,但有好像隐隐有别的意思。
林楠绩去内务府传话以后,在御花园里转了好几圈,越转越觉得自己命悬一线。
最后一跺脚,壮着胆子到了紫宸殿。
毕竟狗皇帝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通传以后,林楠绩紧张地走进紫宸殿,看见李承铣威严的目光时,更加紧张了,差点走错左右脚。
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皇上,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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