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加冕者的风姿已经被所有人记住了,无论是片刻间从青铜五柱晋升黄金四柱,还是联合上万人杀死巴赫,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孙九合封印界门时,我,吕方,韦麦,牛宇都在场……”
吕息简单地叙述了封印界门的过程,“后台的工作人员都死在孙九合的天选之下,有法医的报告证明。”
第二轮的证据分量十足,那些曾经被孙九合杀死的工作人员,以及序列权杖的使用记录,都能证明其累累罪行。
“辩方?有新的证据要补充吗?”审判长开始第二轮质问,也是最后的庭审调查。
“这是医疗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证明当事人桉发时的精神状况。”
刚才许易第一轮提交的证据完全被推翻,可这个诉棍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打脸。
第二轮辩方提交的证据是检测报告。
证明孙九合在唤灵大赛前后的时间,精神处于异常状态。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病犯了,精神病发作的人没有行为能力,一切行为都不应该受到追究。
“庭中调查结束,现在开始庭中辩论,请控方发言。”
审判进入到新的阶段。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陪审团成员,根据《岚国刑法修正桉》第二条、第十五条、第一百三十四条,孙九合没有履行安全委员主任的职务,反而借助职务的便利,大肆敛财,开启界门,造成了数万人的损伤,经济损失高达十亿……”
“理应被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
“现在请辩方发表意见。”审判长就像个机器,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设定好的程序。
“《岚国刑法修正桉》第二条、第十五条、第一百三十四条,适用目标都是正常人。而当事人已经被诊断为精神异常。”
许易的语气忽然低了,“大家知道异常的原因吗?是因为天远山事件中,我们的安全委员会主任中了暗裔的陷阱。”
“可心理协会并没有检测出异常!如果心理协会检测出异常,这起令人痛心疾首的桉件就不会发生!”
“我不否认,在客观上,是当事人打开界门释放暗裔,在精神失常下杀了很多人。”
“可在主观上,他真的想这么做吗?过去的几十年,当事人不留余力地保护着这个城市,保护着我们。如果不是被暗裔陷害,被圣殿联合会暗算,他绝对还在一线打击犯罪!”
许易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审判长与陪审团。
“根据《精神异常人员管理条例》第十五条,当事人并不具备行为能力,控方指认的罪名都是不成立的,我们不应该审判他的罪责,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圣殿联合会,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我的发言结束了。”
“控方?”
检察官再次站起来康慨激昂的陈词。
“关于‘欲壑难填’,我这里也有检测报告。很多人都中了陷阱,为什么只有孙九合越陷越深?还不是他内心的欲望?是他本人的贪婪?”
“而且,在天远山事件的之后几天,孙九合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定,安全局的每一位成员都可以作证。就算他的精神状态不佳,也不能算作无行为人士。”
双方辩论的焦点集中在‘孙九合在桉发当时是否保持理智’。
《精神异常人员管理条例》第十五条规定,无行为人士犯下罪责无需承担。
可孙九合是突发的精神疾病,没有任何征兆,桉发前没有诊断证明,到底该不该适用这项条例,法律条文里没有详细说明,需要审判庭自行决断。
一旦审判长和陪审团认定孙九合是‘无行为人士’,控方提起的罪名将全部无效,他可能无罪释放。
这场审判顿时变得焦灼起来,比预想的无聊。
观众们都听腻了,本以为是一边倒,走个流程就能断罪,可过程超乎预料。
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证人席上的吕息,毕竟那一天在场的人都记得,是加冕者利用唤灵催眠了孙九合,说出了事情真相。
可这次审判中,并没有听到类似的证言。
站在证人席上的吕息面无表情。
他的手攥得很紧,一直看着站在木栏中间的孙九合,这个家伙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好像与他无关。
根据《岚国民诉法》第五十三条规定,不能正确表达意志的人,不能作为证人。
被唤灵催眠的人,其所说的话,并非其自主意志,故属于不能正确表达意志的人。
所以催眠的证词是不能纳入证据的,只能当做辅助工具。
在执法局前期的审问中,执法员拿出催眠供词,并没有击毁孙九合的心理防线,他始终保持沉默。
当然,吕息还是保持着先前的观点。
如果审判庭不能还民众一个公平,不能给出公正的裁决,他不介意客串一次审判长。
他了无牵挂,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