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超市之后,孟雄飞便叫司机直接开往自己为人时的家。郑玉婷既然回来接手超市了,那他的家自然也还在,不会易手他人。
他这所家是他父亲以前在厂里担任车间主任时分配下来的,在一座四层的单元楼里,面积倒也不小,有一百来平米,只是放现在来说就显得有些老旧了。外面大楼既没贴磁砖,也没作粉刷,就那么砖头水泥地粗糙裸露着,有些阴暗的地方长满了绿绿的青苔,还有一面墙壁上爬着爬山虎。这爬山虎已经好有些年头了,到现在已是爬了大半座楼高。阳春的三月里,已生长得极旺,放眼一瞧,满眼翠绿。
绿色是代表生命的颜色,让人看去非常舒适,孟雄飞每一次看见这片绿油油的爬山虎时,心情也都很好。带着轻松与微笑,他踏进了自家所在的单元楼口去。
他家便在第一层,几乎是走进去便到。站在门前灵觉一扫,发现周围十米内都是无人,当即灵觉收回聚于自家防盗门的门锁处,然后灵力凝为念力,防盗门迅即无声地开启。紧接着,下一道厅门也是无声开启,他跨步走进,两道门又在身后无声地关闭。
厅中的布置与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只是比起以前来更加的干净整齐了,并且在许多地方多了些女性的气息,空气中似还有些淡淡的香味。孟雄飞轻吸了一口,摘了墨镜仔细打量。他知道这些当然都是郑玉婷的功劳。他并不太爱收拾房子,所以以前一个人住时,总是不免有些凌乱。东西常常随手乱丢放,地也好几天才拖上一次。
看了眼光可鉴人地地面。他在门口脱了鞋子,然后只穿了袜子行进。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发里面也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而且同样没什么变化,似乎与自己人生终结的那天早晨离去时的样子还是一模一样。东西没有少一件,连摆放地位置都似乎丝毫没有变化。
眼光掠过一一看着,他心头不禁生起无限的感慨,最后化作一声意味复杂的长长叹息。在房中呆立了不知多久,他方才从这种情绪中回复过来。然后神色一动,似想起了什么。跨步上前,拉开了床头书桌上的抽屉。
很快,他从里面东西压着地最底下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这信封是没用过的,既没贴邮票,也没封口,信封上更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划写的痕迹。
他将封口朝下,“哗啦”往桌上一倒。\\里面东西全都掉落了出来。有他的身份证。他家的户口本,还有他地几张银行卡与存折。以及一些不多的现金。里面一张没少,甚至还多了出来。却是他身死那天时身上正好装的一张银行卡。他这些东西存放的并不是什么秘密,郑玉婷也是知道的。显然这张卡应是她事后一起装进来的。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孟雄飞喃喃自问了一声,嘴角带起丝苦笑。现金无疑是能用的,只是身份证与银行卡、存折这些就不一定了。打开存折看了看,里面的数字并无变化,心想应该多半儿还能用吧!
想了想后,他只将户口本装回了信封放回抽屉,然后将剩下地东西全部装到了自已口袋里。装好之后,他将自己地床往后稍拉,然后探手从床头下取出一个铺满了尘土的铝制饭盒。吹去盒上浮土,他打开盒盖,里面是整整齐齐地一捆人民币,看上去都还很新,更无一张打折弯角
这自然是他以前为人时藏起来的,他地床还是老式的床,不是现在那种带箱子地整个一疙瘩,所以便自己在床下钉了一个小架子,把这饭盒放了进去。里面是整一万块钱,是他在家里留备的现金,不过自藏起来后,到现在却还一直没动用过。这个秘密却是只他一个人知道了,连郑玉婷也是没有告知。
他上次在宝鸡想要弄钱时,也不是没想到自己为人时藏起来的这一万块钱。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郑玉婷回来接手了超市,只怕自己房子与超市早已易手,这些钱说不定也被人搬家时发现了,所以并没有对此抱什么希望。现在回来发现没什么变化,这才起意动用。
将钱装入口袋,孟雄飞又再将一切复回原位。最后看看没什么变化后,又仔细看了自己房间一眼,他往后退出,出了门后缓缓带上房门关闭好。
转过身,他往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后又到表姐房间里看了一圈,这才穿了鞋子最后出去。郑玉婷看来对他这表弟颇为怀念,在卫生间里时他发现自己的刮胡刀与牙刷竟然都还在。
带着感叹与几分惆怅地出了家,他到得楼外最后看了眼那片生机勃勃绿油油的爬山虎,然后重新戴上墨镜,转身而去。出了这片住宅区后,他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点等了辆公交坐上。
这一坐便直坐到了公交总站,然后他又换了另一路坐上。\\\\一路路地环城公交坐下来,也几乎等于把这座小小地县城转了个遍。在某一路公交车的路线上,他也发现了自家顺心超市的分店,也就是他去世郑玉婷接手后所开的那第二家分店。
这一个分店却比本店还要红火热闹,正处在县城中心的繁华地段,面积也比本店要大了许多,还占了上下两层。这家分店的店员较少熟人,再加人多混杂,又正赶上促销,孟雄飞也跟着人流混进去逛了逛,还买了些零食与饮料出来。
身临其境地亲身感受后,孟雄飞不由再次感叹表姐能力就是比自己强。出了超市不久,他正在街上提着袋东西一人闲逛着。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不用看他也知是胡艳红,因为这时候知他手机号码地也就胡艳红和小黑两个,而才分离不久就会给他打电话的,当然只有胡艳红。拿出来一接听。果然正是胡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