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弄清楚,他到底心属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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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回到家时,夜色已深,星光斑斓,银河璀璨。自己房间灯还亮着,姐姐来了吗?还没睡吗?陆离脱了鞋,果然在自己家里看到正玩着手机的邹雅梦。
“姐你还没睡吗?这么晚了。”陆离一边收拾鞋柜一边问。
“你还没吃晚饭,我要是睡着了,谁给你热饭?”这个回答平常至极,却充满了家的温馨,陆离的动作为之一滞。他忽然想到,无论他爱上了谁,难道能割舍掉雅梦姐吗?做不到,邹雅梦和他是一体双生的女人,是他无法割舍的至亲,如果雅梦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他能接受吗?
答案是不能。
这就是代价吗?……陆离若有所悟。他感觉自己就像身处四五个漩涡中的渔船,饱受选择之苦,无论他将来怎么选择,都会伤害更多的人。
“今天看起来很消沉哦。”雅梦姐的脚伤好了大半,已经能自主行走了,她走到陆离面前,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很沉,很用力的拥抱。姐姐身上的香味渗入鼻端,陆离想到小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了,就会屁颠屁颠地躲到雅梦姐身后,看着雅梦姐暴揍大孩子,在后面兴奋得摇旗呐喊。
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是他坚实的精神后盾,是他永远的港湾。
他反手抱住姐姐:“姐,我爱你。”
明显感觉到姐姐的身躯瞬间绷紧,像是发现了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又像是被天敌发现后不知所措的鼬鼠。邹雅梦明知陆离所说之爱的家人之爱,可还是自欺欺人般露出惊喜且慌张的表情:“我、我也爱你”
他简单吃过晚饭,陪姐姐闲聊了一会,自己也不知道何时睡过去了。
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或许是接受的信息密度太高,总之陆离睡得并不踏实。他梦见了一颗桃花树,树边写着“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的谶言。桃花盛开、美轮美奂,只是奇怪的是,树干上挂着六根红线,随风飘荡,无依无靠。
就在陆离想走近观察时,忽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叹声:“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当他睁开眼睛时已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六点。雅梦姐睡姿依然不太雅观,右腿撂在他腹部,像是八爪鱼一样将他夹住。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姐姐的大腿和蛮腰上,本就白皙的大腿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