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制造的困阵,也可以理解为亚空间领域,在红衣女的战斗界限中,她的术法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上次席维就是被困在了那里,如果不是大狗从外部打破,后果实在无法想象。
而方磬,却在困阵还没有完全合拢的时候,光凭腿便跑了出去。
“竟然就这么出来了,这样……蛮不讲理冲破战斗界限的方法,能说,不愧是师母么。”望着方磬,朱兰茵淡淡笑了。
方磬直接走上来,毫不停歇自朱兰茵身边经过,正当云裳女子有些发愣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朱兰茵大力拖着,往楼上走去。
朱兰茵被拖得跌跌撞撞,好几次踩着长裙,差点儿跌倒,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乖乖被拖,跟着人家走。
像个不知世事的,就要被家长拖回屋中揍屁屁的,老老实实的小孩子。
上面,是和方才完全不同的景致。
推开楼梯尽头的木制大门,走出基座,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开满王莲花的大水塘,水塘上弯弯曲曲,九曲环桥,通向巍峨雄浑的庞大建筑。
那是古朴苍凉的九层城楼,历经千年战火不倒,它在黑暗中,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傲慢地静静蛰伏。城楼顶,一轮金黄苍翠的明月悬在上方,好像一块高高镶嵌在城楼形皇冠上的巨大美玉。
“我的孩子在那里,我要去救他回来。”方磬沉声道。
“我们的孩子,在那里。”许是被明月的光华晃花了眼,朱兰茵忽然这样无防备地说道。
“我们?”方磬回身看她,“你还在说,秋城是你的孩子?”
朱兰茵突然被惊醒一般,抽回手,后退两步,拉开与方磬的距离,又回复成那个冰冷的绝世佳人。
“否定,自欺欺人,都无法改变那个事实,尽管,是非常厌恶的,甚至是切齿痛恨的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改变不了。”朱兰茵轻声道。
方磬的瞳孔一缩,她,不像说谎。
不,其实,兰茵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谎。
“可你们的年龄……”
“师母,您以为,我有多青春年少?”朱兰茵惨然一笑,“我说不定,比您的年纪更大呢。”
“这不可能,你和秋城是同学,大学四年,你们差不多每天都在一起,我看着你们成长。”方磬道。
“是啊,四年,渀佛忘记了他是谁,我是谁,每天和那个孩子见面,和他一起读书,一起参加年级活动,一起练习表演,一起抱怨食堂难吃,一起厚着脸皮去您家中蹭饭……似乎只有在您家中的时光,还算得上真实的欢愉,而不是刻意假装出来的温暖。”
“为什么要假装,和秋城一起的时候,不快乐吗?那时候的他,那么正直,可爱,善良。”
朱兰茵一阵晃神,似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他,自来是那样的可爱,如果……如果他不是他的孩子,我……”
朱兰茵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如果不是他的孩子,自己,会不会喜欢秋城?
不,没有如果,他就是那个人的孩子,他的命运,自己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改变不了。
“恨,恨他,那个孩子,我恨他,必须恨他,只能恨他。”朱兰茵抱住自己的小腹,脸上全是扭曲的,黑暗重重的笑。
“秋城的父亲,是谁?”方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