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刻意接近我,欺骗我,你……你不怀好意,你要害我!”
『嗯,』大狗不在意地摇摇耳朵,神态悠闲,『你说的都对,但,那又如何?』
“我……我!”段振辉浑身都颤抖起来,整个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的情形,一步步切中他的想象,将他引领向恐惧到近乎崩溃的那个可能性。
“你是故意的,严导,兰茵……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故意的……”他喃喃着,一句句吐露恶意的真相,但揭露真相伤害的不是这个可怕的敌人,可怕的……狩猎着他们的狗。
这真相,亲口说出,他比任何人,都感觉到无比疼痛,无比受伤。
『朱兰茵,暂且不说,但严授纲,有因就有果。』大狗仰头望向巨大的石像,『传说,犬是很有灵性的生物,因为忠诚,所以大能会请犬来看门。如果管奇臻说的是真的,那么世界阵,该就是阐述世界奥秘的因果之阵。』
大狗收回目光,看着段振辉,『看守因果的生灵,是最古老高贵的犬,所以,可不可以这样去想,天下间的狗,或多或少,都被老祖先赋予了因果,而与身带因果的犬牵扯到一起的人,也更容易种因得果。』
每个人的结果,都是每个人日积月累的选择,这是命运,同时也是科学。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我不关心!”段振辉用力挥动双手,“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大狗歪歪头,『杀了他?不,尽管我曾试图。至于,他是否因我而死?也许。』
段振辉的身体又晃了晃,他捧住头,艰难地呻吟,“……你的确在复仇,向我们,复仇。”
『不该吗?』大狗奇怪地看着他,『理应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可以杀了我!再来一口!”段振辉大吼着撕开自己的衣领,将咽喉赤|裸|裸送到大狗面前,“干脆利落些,像个男人一样!而……而不是现在这样,这样……这样……”
他说着,说着,眼角不可遏制地,泛起了泪光。
痛苦……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这样,是怎样?』大狗尖尖的嘴巴,轻轻扫过男人的喉结,给他带来一阵战栗的痒。
『揍你,舀浴缸淹你,不许你交女朋友,帮你情敌一起欺负你,强迫你做苦力,给园子拔草,抢你的棒棒糖,讹诈你的内裤,把你当便宜钱包,逼你买我的香皂,把你踩来踩去,强迫你当小摊贩厨师,逼你扮演席大狗,使唤你干这个干那个,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段振辉傻傻呆住,他……原来他一直过得这样惨,不一件件说出来,他都不知道。
“不是这些!我是说,你强迫我,你为什么强迫我说……说那些……”
『说什么?』大狗天真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强迫我,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