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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周斟伤口拆线,伤恢复得很好,只是腕部到手肘,又落下一道细长的疤。

在维修人员效率一流的修缮下,厨房与餐厅又拥有了全新面貌。睿智达公司也将功能完好的s2送上门。一周不见,梁拙扬居然有点想念,主动喊出机器人:“s2。”

“主人,我在。”

“过几天我就开学了,”梁拙扬手枕脑袋躺在床上,若有所思说,“你回来了,周斟哥手也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回家住了?”

“警告:此问题超出家政机器人权限。”

“回答问题。”

“警告:此问题超出家政机器人权限。”

梁拙扬语速放慢:“今天我看你们公司的人布线,知道你主机在哪个位置。我要不要现在去餐厅橱柜把你关掉?”

“——s2不建议你回家住,”机器人立刻转改口,“虽然周斟少校同意你回家,但即使回家,依然无法解除你与周斟少校的婚姻关系。你与周斟少校的婚姻基础很不稳固,应创造机会深入交流……”

“滚。”梁拙扬不耐烦打断,觉得自己主动问s2这种问题,也是够蠢的。

他仰头望向窗外。

正月十五了。

圆月挂在远处山峦,繁星似流动的河。覆盖帝国的detas屏障,萦绕一层暗蓝雾气,愈发增添夜色的幽静。

往年正月十五,他家总是很热闹,爸妈会请要好的朋友来家吃饭。吃完饭,开张桌子打麻将,一直要嘈嘈杂杂打到后半夜。

他在周斟这儿经历一个新年,待了十几天,怎么没人找过周斟?

这栋房子冷冷清清的,连主人都沾着一身冷气,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周斟哥的家人呢?朋友呢?

还是他不喜欢热闹,所以没人敢登门打扰?

想到周斟缺乏表情时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气场,梁拙扬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他想了想,跳下床,跑去了后院。

台灯释放柔黄的光线,周斟正靠在椅子上读,房门传出细微动静。周斟放下书,扭头看去,发现一架折得薄薄的纸飞机从门底缝隙里塞进来。

他疑惑走过去,捡起地上飞机,机翼上是写得潦草的一行字:

周斟哥,穿上外套,来后院!

周斟蹙了蹙眉。

十点多了,梁拙扬不睡,喊他去院子里做什么?他将飞机收进抽屉,转身下了楼,走到后院一看,不由睁大眼睛。

后院里支开一顶帐篷,帐篷外架上折叠桌,桌子上点了盏煤油灯。暖黄火苗燃烧着,在玻璃灯罩里摇摇晃晃,像萤火虫聚拢在一起。

周斟不可思议:“哪里来的帐篷?”

“后院仓库找到的,你自己家的东西,你不知道?”梁拙扬在桌边坐下,打开餐盒。

周斟摇摇头,仓库里的东西都是工作人员配置,他并不清楚。

“周斟哥,你坐过来,吃元宵。”

“元宵?”

“今天正月十五,按旧纪元传统,要吃元宵的,”梁拙扬说着,从餐盒里取出一只碗推过去,“元宵是我临时去超市买的,没什么选择了,吃个意思。”

周斟坐到梁拙扬对面,拿起勺子,低下头,舀了一只元宵放入口中。

软糯清甜的触感包裹味蕾。

“好吃吗?”

“嗯。”

得到肯定答复,梁拙扬展眉一笑,三两下把自己碗里的吃空。周斟见状,想把自己那碗让给他,梁拙扬按住他手腕:“你吃你的。”

周斟只好继续一个人吃。他十七岁被程郁带到部队后,一直待在前线,习惯吃冷的东西、凉的东西。散发热气、有些烫口的元宵,他吃得慢。

梁拙扬耐心等周斟吃完,又变戏法一般,支开一副跳棋:“我家每年正月十五都要喊人打麻将的。这里就我跟你,麻将打不起来,我们下棋怎么样?”

周斟没接话。

梁拙扬眯起眼睛:“你别告诉我,你跳棋也不会。”

“倒不是,”周斟一顿,“只是你跟我下这个,你赢不了我。”

梁拙扬一听来劲了:“你有多厉害?”

“我们分队,没人下得过我。”

“那得比比看了。”梁拙扬摩拳擦掌,被周斟勾起斗志,“我拿过市跳棋比赛初中组第一名。”

周斟一听初中跳棋比赛,忍不住呵了声,拿起玻璃珠,同梁拙下了起来。

第一局:周斟胜。

第二局:周斟胜。

第三局:周斟胜。

第四局:……

“还比吗小拙?”周斟淡淡问。局势已经明朗,梁拙扬又要输给他。

梁拙扬视线落向棋面,静静没接话。

一开始,周斟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回答,等了一会儿,周斟忽然意识到,梁拙扬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梁拙扬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在棋盘上。

周斟怔了怔,抬眼注视对面的男生。梁拙扬的眼睛,仔细看,是青与灰混杂的瞳色,专注于某物时,眸色深暗,仿佛藏着一片深渊。

[你需要一个向导。[/乔池的话音再次响起。[阿娜亚会为你找到一个向导。[/

周斟的眼神缓缓下沉。

毫无疑问。他默默想。以梁拙扬的特质,一定能分化为优异的向导。

等他分化了,是什么样子?他的精神体会是什么?

[b]周周斟斟[/b]

[阿娜亚?[/

[b]detasdetas会会被被摧催毁毁[/b]

“我知道了!”梁拙扬突然大喊,“周斟哥,我知道了!”

周斟猛地回神,寒意像一条毒蛇急速爬过背脊,顺他的尾椎骨一窜而下,钻入夜幕下的草丛里。

“我知道怎么打败你了!”梁拙扬兴奋卷起袖子,把一颗棋子落下去,“看,这样你是不是就输了!”

周斟神色变得晦暗。

换作平时的梁拙扬,一定会察觉周斟异样。但他现在沉浸于打败周斟的兴奋里,渴望讨得周斟表扬一般,孩子气地推了推棋盘:“周斟哥你看、你看啊。”

“……你赢了。”周斟嘶声说。

“玩这类游戏,我很难输的。”梁拙扬把棋子收回去,意犹未尽,打算再跟周斟开一局。

注视笑容明朗的梁拙扬,某样阴暗之物从周斟心底爬出。周斟突然涌起一种想要剥夺、撕毁、吞吃这种明朗的欲望。

“梁拙扬。”

梁拙扬应一声,笑着抬起头。温热气流忽地抚上,他来不及反应,后颈被发凉的手指扣住,嘴唇触到一片柔软。

砰一响,梁拙扬往后栽倒。

腿部撞翻桌子,棋盘掀倒,五颜六色的玻璃珠噼里啪啦,洒得满地狼藉。

即使稍触即分,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唇贴唇的接吻。

梁拙扬整个人僵在原地,见周斟扶住膝盖,缓缓起身,面容在夜色下模糊。

“梁拙扬,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不是在跟你玩过家家游戏,而是现实意义的结婚。你懂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梁拙扬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周斟沉默几秒,摇摇头,往后退一步,瘦削高挑的身体愈发陷入暗影里。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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