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早就告诫后人:财帛动人心。又说名利最能改变一个人地心性。哥,这才是十万红尘。最让人流连忘返之处,有醇酒、佳人、华衣、美食,哥。这些东西。你说它的吸引力是不是很大?”
大山笑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会被这些东西迷惑?难道你没有听说。真正的共产党人,不怕流血牺牲。更不会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
薰洁拿过他一只手,屈了手指猫抓一样挠他手心,略偏了头取笑道:“你是党员吗?”
“不是党员,就不兴拿那套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啦?”
薰洁只是笑“不好不好,干嘛要用那些个规矩平白地来约束自己?我们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嗯,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大方向咱们俩个商量着办,只要咱们俩认同就好啦。”
“比如说?”
“比如说,要做好人,要做好事,不骄不燥还有,感情专一,不许变心,这最后一条最最要紧,哥你可要记住了。”
温言浅笑的少女,眸中闪动醉人的光波,灯光耀映下,那股风韵直欲凝成实质,伸手可掬一般。大山在心里叹气,告诫自己,她还小,终于忍下了想吻上去地冲动“放心,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敢忘了这最后一条。”
“哎呀,我如果快些长大就好啦,哥哥就不用背着诱拐幼女的恶名啦。”薰洁忽然笑了起来。想起从前一次同学聚会,大家酒后纷纷闹场,开他的玩笑,说哥哥把魔爪伸向未成年少女,罪大恶极。
大山也想起了同学地玩笑话“男孩子酒醉后胡乱耍闹,有点晕素不忌,也不需要在意。有时候我也盼着你快些长大,有时候又不想。”长大了有长大了地烦恼,**地世界其实很复杂,尤其是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与普通人相去甚远,年龄小地时候,大家会多一点包容,他,其实不想她太快接触到一些比较现实性的烦恼。他的小妹,人自然是聪明的,谈起种种客观上存在的弊端也井井有条,但她对那种现实层面的东西,更多是一种理论上的理解,来自书本和报纸。
“现在这种情况多好,我就喜欢看你拿着笔,画画啊画图啊,要不就捧着书歪在床上读,累了就打个盹迷糊一会儿,然后去舞蹈室蹦蹦跳跳,或者跟着老师学琴小洁,这样的时光最珍贵,我惟愿时间过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好好留住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已经很用心很努力,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剩下的事,他来做就好。她不世出的才华,不经意间点亮了时装设计这片璀璨天空,人们盛赞,说她像来自异空间的精灵,说她是误入人间的天使。
那么,他来做天使的守护者吧。世人只看到她灿烂的笑脸,便如今时今日的锦裳华服,谁能相信,它们的设计者,曾经在很长一段日子里,过着食不裹腹、身着破衣烂衫极度清贫的生活?更因为早年的不如意,极大损害了她的身体健康。她是淤泥里开出的纯净的莲花。他只希望,现实中的种种复杂的东西不要再来打搅于她。
薰洁笑的得意,也有一点点羞愧“哎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的日子好像很腐败,像一个不求上进只知道享受的败家女呀。”
舒缓的轻音乐中,有人说起董洁前次宴会所做的画图,于是就有人请了笔墨,要她留下墨宝。
“一年前,董第一次在时装周亮相,据说在派对上,当场挥笔做画,后来我在卡丹先生那里见过,画的真好,东方的绘画技巧,同你们的国家一样,透着一股神秘的东方神韵。我想,在场有些朋友和我一样错失了一饱眼福的机会。今年,薰精彩的时装发布会,又一次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是不是也要留下点什么?多有意义的纪念啊”很多人欣然附合,大表赞同。它日,这些见证了她成长的墨迹,一定会成为价值不菲的珍藏吧?
薰洁推辞不过,于是笑道:“现在心情很好,实在静不下心来做画,那就写几个字吧。”
写什么好呢?董洁困惑了。
拿着笔的手擎在半空,少女皱眉思索,而大家用热切的眼光在注视她。
薰洁缓缓打量目下情景。啊,有了!
多少人迷恋舞台上的灿烂星光,风景这边独好,所以一生兢兢业业执著追求做一个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享受众星捧月的殊荣。
要知道,花开花落是不变的真理,再美丽的星星也会归于黯淡,任你如何光芒万丈、众人膜拜,最终都要走入平淡。
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没有谁会是永远的主角,人生哪能事事如意,谁又能独占天下风光?
她蘸浓墨,挥狼毫,就着胸中涌动的一股**,一鼓作气书下“谁主沉浮”又在另一条横幅上再续“天道酬勤。”
八个大开大阖的毛笔字,堪称金勾银划,更有种酣畅淋漓的气势!
大山在一旁,向别人翻译这几个字的意思,博得众人一致的赞美和喝彩。
薰洁写完后,自己退后两步打量,心里也非常满意,回头冲大山欢快的笑。
大山取过笔,帮她放到桌上,仔细看过她的手,确信干干净净没有染上墨迹。趁着别人欣赏字幅的工夫,低声称赞道:“写的真不错呀,说句实在话,可真是超水平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