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拇指姑娘上(2 / 2)

“问你呢,你叫什么?”

“豆之男友。”

“什么?”

“啊,豆来了!”

终于捕捉到了宰英!是宰英,是宰英!

我用自行车载着可爱得要命的宰英,开心得把车子蹬得飞了起来。路上的行人都发现了豆的美,不停地看她。气死我了!

“看什么看,我们豆的脸是给你们看的吗?三秒钟以后谁要是再敢看,就别怪我不客气!一,二,三!”

算他们识相,顿时就都不看了。哈哈哈,看来本人果然很恐怖,要不他们怎么都怕我,都听我的话呢!哈哈!

“子民们,都给我让开!王子殿下带着豆出发了!”

“天哪,拜托你别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好不好,恩谦?”

“你还不知道吧,鲜花王国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说起来你也马上要到里面生活了,先学着点儿有好处哦。”

“谁理你,我才不学呢!”

一瞬间,宰英的拒绝让我想起了妈妈。这样怎么行?怎么莫名其妙总会想起我妈呢!可是,要是宰英也像妈妈一样不理我,把我抛弃了怎么办?神经病,我怎么想到这儿来了?妈妈是个坏女人,金恩谦,别把她和宰英混在一起。

我停下了车。

“豆!”

“嗯?”

豆,你是个善良的人,对吧?你那么善良,一定会听我的话,一定会的。

“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只许说好!”对善良如你的人提这种要求,我真是个浑蛋。可是没办法。

“啊?”

“我说走你就走,我说不走你就不准走。总之,什么事都得跟我保持一致。”

你,千万不要抛弃我。

“还有,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到前一刻为止哪怕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可是从现在开始要喜欢我哦”虽然是个无理要求,虽然你可能不喜欢我的强求,可是宰英,请你喜欢我!

我紧张得要命。突然,宰英轻轻抓住了我的衣角。

“就算我再笨再迟钝,也绝对不会和自己讨厌的人交往啊。”

宰英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就算是谎话我也会相信,宁愿做个傻瓜。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她也喜欢我。

“真是个善良的豆。”

我似乎真的陷入了深深的爱恋中。总觉得自己似乎再也走不出这股巨大的浪潮,我甚至有些害怕。

我紧紧地抱住了小小的豆。害怕把她震碎,我缓缓地、充满爱怜地说:

“豆,你是我金恩谦的宝贝。”

我介绍豆给南植和泽勤认识,他们好像都对豆印象不错。心情真好!这两个家伙第一次对跟我交往的人这么有兴趣,我开心得有一种想跳舞的冲动。我的豆果然厉害,也许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喜欢她吧。可是,今天我非同一般的累,不断地犯困。

下午七点,我出发去了安阳。在驶往安阳的汽车上我接到了希望医院打来的电话。难道是爸爸出什么事了?我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加快了起来。

“您有什么事吗?”

“恩谦同学,我是院务室的。”

“哦您好。”

还好,院务室打电话过来应该是钱的问题,不会是因为爸爸的病情。

“这个月费用方面”

“没问题的,您不用担心。”

“你自己负担起来可能会有点儿吃力,找个人提供点儿援助怎么样?”

“我没有自己负担啊,有人在援助我们。”

“哦,是吗?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挺担心的。”

最近,住院费升到了原来的两倍,用妈妈寄来的那些钱还是不够。医院方面多少知道一些我的情况,所以催得并不紧。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过意不去。

“来啦?”

“嗯。”“对了,你过来一下。”

夜总会的主任叫我。

“今天有人打电话来预约,这些女人可不一般哦。”

“什么不一般?”

“哟,你这臭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纯!钱啊,我说的是钱!”

“哦。”

“要不你一会儿陪她们在包房里坐会儿?”

“什么?”

“哎呀,我说你这小鬼,你不是需要钱吗?大哥我是帮你想点儿能赚钱的道儿,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么着?”

“”“进去唱唱歌就行。”

“我不会唱歌。”

“怎么回事儿啊你?我说算了,先回去吧!”

“好。”

好累,好像有一团大网缠绕着我的身体。今天这是怎么了?擦地擦了一半忽然觉得头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该死!

“恩谦,你还好吧?怎么了?”

是民石哥。夜总会里就数他跟我最熟。

“没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

“喂,恩谦!”

我差一点失去了知觉。

“快别擦了,去休息吧,我来擦好了。”

“对不起”

“行啦!快去休息吧。”

我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靠在椅子上。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如果上帝是公平的,只希望他能把我变成一个天下无敌的人,这样我就别无他求了。要是我能一辈子都不生病该有多好!如果上帝是公平的,哪怕让我过着像狗一样奔波低贱的生活也无所谓,只是不要生病就好。

——上帝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求您让我变成金刚不坏之身吧,求您了!

刚到十点,几个中年女人就来到了店里,似乎就是预约的那些人。总觉得我不太适合做侍应生这一类的工作,在别人面前赔着笑脸说话,时刻保持亲切态度这些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夜总会到现在还没把我开掉,真是个奇迹。

“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才谢谢你啊。”

“谢什么谢,别这么肉麻好不好。”

“哦。”

“model!过来一下。”

主任又在叫我。真是的,这家伙到底要干吗?

“小子,你今天运气实在太好了。看到站在那边的那个女的没有?她就是刚才打电话来预约中的一个,看上你了。今天什么都别干了,到包房里陪她们玩会儿吧。”

“我不会唱歌。”

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想做。

“小崽子,你不是需要钱嘛!”

我回头一看,包房前面站着一个女人,在冲我笑。金恩谦,你在干什么啊?!可是在金钱面前,我还是有些动摇。妈的!

“到包房里来吧,你今天不用干别的了,在里面待着就行。我已经跟主任说过了。”

“钱多吗?”

“钱?呵呵,你知道钱多得不知道该怎么花是什么感觉吗?”

“来得正好。”

“什么?”

“我很贵的哦!”“近看更好看呢!钱不是问题,我不会亏待你的。进来吧。”

原谅我,宰英,原谅你的浑蛋男朋友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你一定要知道一件事。其他所有事情你都不知道也无所谓,可是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让金恩谦能够一直支撑着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就是尹宰英,就是你。宰英,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好吗?就这一件就好。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就已经对宰英爱得如此之深。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流逝,也许没有了宰英我会连呼吸都没办法进行,如果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可怎么办?真糟糕,是吧,宰英?我有麻烦了。不,或许应该说宰英你有麻烦了。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那瞬间我就明白,我必须活下去。

夜总会的工作结束了,我坐上了回水原的汽车。真不应该喝那些洋酒,我的胃和头里面都是一团糟,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

“师傅,停一下车!”

刚一下车我就吐了出来。这可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要倒下了。

我抓起电话就打给泽勤。

“泽勤,过来接我,我要不行了!”

——怎么这样!上帝,不是让您公平些嘛!

挣扎着只走了几步,我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我平躺在地上看着这个世界。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好,可对我来说却只有残忍。能不能也稍微配合一下我的步调,给我留一点活路呢?要是真能这样,而不是丢下我不管,那该有多好!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像雾,越来越浓。不争气的眼睛,看来又在哭了,有什么事值得难过成这样呢?

“金恩谦!”

是泽勤,我的朋友泽勤。

“恩谦!你没事吧?金恩谦!”

“嗯没事啦。”

“怎么躺在这儿,啊?这算什么?”

“实在没力气,走不动了,就躺着等你过来。”

“变态啊你!”

“你哭了?别哭啊。”

我被泽勤拉到了车上,刚一上车就失去了知觉。

今天必须去趟医院了,被我那宝贝肾脏搞得实在有些吃不消。

“恩谦哥!岷久来了。”

“他来干什么?”

“不太清楚啊。”

听说朴岷久来了,我出去一看,这家伙还带来了另外两个人在外面等我。这个浑蛋。

“我对社团没兴趣,跟你说过了吧?对你们这种黑色社团尤其不喜欢。”

这厮居然咧嘴一笑,似乎觉得我的话很荒唐。脑子坏了吧他!

“金恩谦,我大哥让你过去,今天下课以后。”

“哎哟,你刚才说的是金——恩——谦吗?”

“没错,金恩谦。”

还挺有种的啊!十七岁的小辈居然对比自己大一岁的大哥直呼大名!就算其他人对我直呼大名可以原谅,朴岷久居然也敢!我的拳头顿时痒了起来。

“岷久,你长大了不少啊,是吧?”

“所以说呢,你小子也加入我们社团算了,错不了的。”

“哇,你说什么?你小子?哇,岷久,你挺酷的啊!”“切。”

对待敌人只能用拳头来作了断,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说理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最有效的方法就只有把他们打个半死。我拉起岷久的胳膊就往焚烧场走。

“我靠,你想干吗?”

“我想去扔个垃圾,一起去吧,一个人去太无聊了。”

“靠,你事儿还不少。你们两个,一起过去!”

乍看起来是三对一的阵势,可是不好意思,你们今天都得尝尝我拳头的滋味了。被一个黑色社团以外的人痛扁一顿,应该会觉得很窝囊吧?这算什么事儿啊。不过没办法,我已经决定了,要平平静静地过完我的高中生活。

“你不是说要扔垃圾吗?”

“啊?会扔的,就是你啊。”

“什么?”

“最近总是有一些让人作呕的垃圾在我周围晃,真是快被烦死了。”

“啊!”这么差劲的家伙也敢对我这么嚣张,气死我了!没打几下,岷久就已经倒下了,我继续整他。

“岷久,你说什么来着?金恩谦?你是这么说的吧?还有,你刚才对我说‘切’?”

“我,我什么时候说了?”

“哎呀?还敢嘴硬?”

“不敢”

“还有,大哥我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你现在很不老实嘛!”

“其他人说你也没看你怎么样,干吗只跟我一个人过不去?”

“我讨厌你,更讨厌我讨厌的人在我面前嚣张!你又开始了啊?”

“没有,我没有!不敢了”

我给岷久留了一口气,然后又简单修理了一下另外两个人。对这两个跟着岷久过来受牵连的倒霉蛋,我略微有些同情,摸了摸他们的头,没想到他们却哭了。啊!吓我一跳,奇怪的家伙们!

“岷久啊,今天大哥我有事要去别的地方,就先不陪你了。以后再来找我的时候,跟‘嚣张’划清界限再过来,记住了吗?”

“嗯好。”

很明显,利用傻乎乎的岷久来挑衅的人除了李容进不会再有其他人,要不要也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以后对我闻风丧胆呢?其实上初中的时候容进这家伙跟我们还是朋友,可是自从他加入了一个黑社会团体之后,就不停地找我帮他打架。总之李容进,你有种就落在我手里尝尝厉害,到时候就是你的祭日!

“恩谦!”

是南植。

“哟,你还没回练舞室呢?”

“豆马上要去那边。”

“哇!”

“吓死我了!你喊什么啊?”

“高兴呗!我先走了!”

我气喘吁吁地冲到练舞室,却发现豆和尚熙摆着奇怪的造型站在门口。

“哇,哇!豆!豆!”

我一看到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快步进了练舞室。可是,里面有一个不算陌生的人一看到我就慌了神,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来得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呵,李容进,你小子原来在这儿啊?”

“是恩谦啊,好久不见!你最近很忙吧,连面都见不着”

他在笑,李容进在畏缩地笑。还真亏他笑得出来!

为了抓他,我在练舞室里跑了好几个来回。眼看就要抓住了,豆却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豆,要抱的话我们一会儿再抱好不好?一会儿就给你个热烈的拥抱,好吧?”

“快跑!”

豆,就算你再善良,心肠再好,这次也别拦着我好不好?你怎么能帮李容进这个垃圾呢?趁着豆抱住我的当儿,容进已经跑到了门口。一想到就这样把他放走,我有些心急,大声喊了起来。

“喂!李容进!”

可就在那个瞬间,一个锋利的东西袭击了我的脚踝。

“啊!”好痛啊!简直受不了了!

是豆这小家伙咬了我的脚踝。我疼得完全顾不得李容进是不是已经跑掉,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脚踝来。

——啊,啊!肿起来了!我的脚肿起来了!啊!

豆这个胆小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抓到李容进,又把豆给弄丢了,我真是懊恼得要命。我扑通一声躺在练舞室的地板上,想起了拼命咬着我脚踝不放的豆的样子。平时就很圆的眼睛瞪得更圆,鼻孔完全张开,大得没法说,嘴巴用力得有些歪,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哈哈,太逗了,豆!可是,这小丫头跑到哪儿去了?马上给她打了个电话,可是却没人接。不会吧,难道我还会真对你发火不成?胆小也该有个限度吧?傻瓜!

“尚熙,你给豆打个电话吧。”

“嗯,好的。”

你到底去哪儿了,豆?我在等你回来哦!

“她不接啊!”“泽勤,给成美姐打一个问问。”

“哦。”

奇怪,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

“说是没去过啊!”“是吗?去哪儿了呢?”

又过了三十分钟,豆已经离开练舞室一个小时了。打了无数次电话,可她一次都不肯接。我有些坐不住了,冲出了练舞室。

“恩谦,等一下。说不定她回家了呢,给她家打一个问问再说。”

尚熙的话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她家里人也说没看到豆。

“去南门。”

“宰英!尹宰英!宰英!”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南门,宰英家附近,到处都不见她的踪影。我简直快疯了。已经八点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到底去哪儿了呢?

“金恩谦!别跑了!”

泽勤拉住了我。

“放开!”

“你的脸都青了!我来找吧。”

“不用。”

“浑蛋!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你,不是尹宰英!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跟别人交往又不是一次两次,你这次会不会有些反应过度?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我和南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总是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以后再说吧。”

“恩谦!”

“她说不定会受伤的,得快点儿找到她。”

“受什么伤啊受伤!宰英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

“别看她二十岁了,可是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她根本就不知道社会有多复杂。”

“金恩谦,你到底”

宰英,你究竟在哪里?没有受伤吧?该不会是被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吧?难道是迷路了?你到底在哪里啊?

“哟,这不是金恩谦吗?”

是代真高中的。

“滚开!今天恩谦心情不好,最好别惹他。赶紧走,免得遭殃。”

泽勤拉着我先开了口。可是不知道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想些什么,竟然嘲弄地笑了起来。

“好啊,正好我今天心情好,就陪你们玩玩儿好了。”

“金恩谦!”

“别管我。”

虽然泽勤和南植都拼命拉着我,可是我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真奇怪,我的脑子真的变成了一片空白。我肯定是疯了,宰英还没有找到,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把宰英弄丢了可怎么办?

——一想到要失去你,我就有一种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在近乎疯狂的我面前,响起了一个浸透了悲伤的小小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是宰英,是让我疯狂地找了又找的豆。

傻瓜,你去哪儿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恩谦,我回来了,又回到你身边了!”

宰英拥抱着我,这时我才回过神来,也紧紧抱着她。失去了你的四个小时让我感到好害怕、好担心,像过了一百年那么长,你能相信吗?可是对我来说真的是这样的,也许这种心情更加重了我的疯狂,我真的以为脚下的世界就要崩溃。

“豆”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待在我可以感觉到的地方。我不能没有你啊!

“妈的,我还以为今天是我的世界末日”

也许全世界都会认为我是个疯子,嘲笑我失去理智的执著,讥讽我的可笑。没关系,我什么都可以承受,都可以克服。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这么想也无所谓,宰英,只要你还爱我就好。

——没有人会为了执著而献出生命,执著的赌注只有欲望,而能让人献出生命的只有爱情。没错,只有爱情才能让人奉献出生命。不要忘记,我现在已经把生命交给了你。

呼!后来才知道,原来宰英一直在洗手间里睡觉。我怎么这么傻,就没想到她会在洗手间里睡觉呢?不过总算是万幸,她既没有受伤,也没在大街上可怜地徘徊。

“在洗手间里睡了一觉,心情就好了?”

“我实在太累了,才会”

“明天我就再去练舞室一趟,把那个洗手间砸了。”

“不要啊,恩谦!”

“总得让它付出代价吧!”

“都说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顿时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跟我道起歉来。这种时候的宰英真是太可爱了,让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豆大概不会知道,现在我的心脏跳得多么疯狂。奇怪的是,豆这会儿走起路来总是往后退,这是怎么了?仔细一看,她一直在用手扶着自己的腿。哦,原来她腿疼了。我金恩谦使出英雄气概把她抱了起来。可是

“好小!”

“什么东西?”

“你啊,你也太小了吧!”

“是吗,对不起哦。”

这么小巧的身材怎么能行呢?实在是太小了,真让人担心一丁点儿的干扰都会让她生病。比起我来,豆不知道要小多少个型号。也许女生本来就是如此小巧的存在,所以男生才要保护女生。

豆,我会保护你的,一辈子。

“进去吧。”

“嗯,到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啦,知道了。”

“拜拜!”

简短的问候以后,豆就要进家门。豆,还有呢

“要是没有尹宰英的话,金恩谦会死的。”

“你说什么,恩谦?”

“让你快点儿进去!”

“知道了,快回去吧。”

“好。”

以后哪儿都不要去了,好吗?别再让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了,豆。我还有更多的爱要给你。所以你可以偶尔让它疯狂,可是千万别让它停止。

我爱你,宰英。0

我和宰英一起来看演出。

舞台上上演的是hip?鄄hop的演出。泽勤和南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根本没心思理我。第一个节目刚结束,南植就激动得不可收拾了,真拿他没辙。

“恩谦!”

“嗯?”

“你每天晚上都在干吗?”

“什么?”

真奇怪,最近豆总是问我这类问题。每到这个时候,深深的负罪感都会让我濒临窒息。

“我问你每天晚上干什么。”

“晚上啊,当然是睡觉啦,不然还能干什么?怎么想起问这种弱智问题了啊?”

“算起来,你晚上从来都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什么时候不给你打电话了?”

“从开始到现在!”

“今天不是在一起嘛。”

“你这个,你这个躲在谜团里的家伙!”

“不是谜团,是蜜团吧?”

“哼!”我也很想照实告诉她自己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做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豆,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我呢?也许,会很蔑视我吧?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我好害怕,一阵恐惧。

hip?鄄hop结束以后,接下去的是歌曲新人秀之类的表演。一个男生走到舞台上,对所有的观众说:

“我想把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朴恩珠。”

疯子!豆却兴奋得直叫好,看来她也很喜欢这种东西。总之呢,这位老兄算把男人的脸丢尽了,唉。

“豆。”

“嗯。”“那男的帅吗?”

“啊?没,没有啊。”

“没关系,不用看我的脸色,怎么想就怎么说好了。”

听我这么一说,豆陷入了沉思,边观察着我的反应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很帅啊!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该多高兴啊。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女朋友的事情,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就算其他女生开始有什么非分之想,听了这话以后也都会死心了吧,嘻嘻。”

切,瞧把她高兴的!以后我一定只为豆一个人唱歌。哪怕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唱给她听,也要在她面前专门唱给她听。

“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民石哥问我。

“没有啊。”

“不对,最近你的表情跟平时不一样。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啊,真没事。”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告诉我吧,快点儿。”

对宰英的爱越是膨胀,我就越怕被她发现我的真实面目。心很慌。宰英哪怕对我的事表示出一丁点儿的好奇,我的心就难过得像要裂开。我好紧张。越是不想说就越是会变成对她的隐瞒,可是我还是无法开口对她讲这些事情。

“民石哥,现在我有了一个用多少钱也买不到的最珍贵的宝贝。”

“宝贝?什么东西啊?那么贵?”

“嗯。不是说了嘛,用钱买不到的。”

“哇,真的啊?这么好的东西你在哪儿找到的?”

“是上帝赐给我的。”

“什么?”

“可能是上帝觉得我可怜,就赐给了我一个宝贝。”

他没有再问,我也不可能再说下去了。以我现在的状态,哪怕再稍微动一动嘴,眼泪都会喷涌而出的。

那天晚上,我在安阳看到了尚熙。我紧张得要命,生怕她是和宰英一起来的,还好宰英没有出现。尚熙身边是一个以前没见过的男生,我有些担心,就跟过去看了看。不出所料,那个人果然在勾引尚熙。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安阳一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浑蛋!竟敢碰豆的朋友!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尚熙哭着离开了。她刚一走,我就开始教训那个浑蛋,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当然,是用拳头。

那是第二天的事情。宰英打了n通电话过来,可是我都没接到,觉得过意不去就直接冲到了她的学校。那里正发生着超乎我想象的事情。

“stop!好了,到此为止吧!”

大胆!居然摆架势要打尹宰英,不想活了吧?头脑中的血液疯狂地涌动着,可是我今天决定忍下来。要是我在这里发飙的话,也许会给宰英丢脸的,还是忍着吧。

“尚熙,喝吧。”

“啊”“没事了,我教训过他了。”

“呜,我原来不知道他这么烂,真的!”

尚熙的哭泣让我更加难过,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看来一定是安阳打来的电话。我本来不想接,可是看这打个不停的气势,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没办法,我到酒馆外面接听了电话。是夜总会的主任。

“有什么事吗?”

“是model吗?”

“是。”

“还记得上次那个款姐儿吗?”

“啊嗯。”“她又要来了,你早点儿过来吧。”

“”“这种主儿可得抓紧了,像她那么舍得花钱的人不多。你真是运气超好,臭小子。”

“嗯好。”

我的心有些发冷,一动不动地在楼梯上坐了好一阵子。不过又没办法。现在我需要的是钱,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可是心还是无以复加地疼痛,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等我再次回到酒馆里,宰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豆,起床了。走吧,哥哥带你走。喂,崔南植,快扶豆到我背上来。”

我背着豆出了酒馆。这小东西今天心情很好?怎么喝了这么多?

“豆,豆,金恩谦的豆!”

把豆抱在怀里,我就拥有了全世界。尽管说几千次都不够,不过我还是要说:豆,真的对不起。

“世界上最最小最最漂亮的豆,我是潇洒的王子,要用金光闪闪的马车带你去鲜花王国旅行了哦。”

豆,世界上真的存在只属于你我两个人的鲜花王国吗?真的会有吗,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就太好了,就可以让你我得到幸福。在鲜花王国里,让我们不再悲伤、不再辛苦,也不再心痛,一直都是幸福的,就这么说定了哦!

“恩谦!”

“哦,醒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我狠狠教训了南植一顿。”

“哦。”

“再喝酒我不会放过你哦,知道吗?”

“嗯。”不管我开什么样的玩笑,她都会报以微笑。我的小公主,我那无价的稀世珍宝,我独一无二的拇指姑娘。

“恩谦,遇到你以后我觉得好幸福。也许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呵呵,真的?”

宰英的话让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她对我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我还没能为她做什么,可豆却说自己很幸福。

“当然了!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瘦啊?不会又每天都吃泡面吧?”

“没有,我吃的可多呢!哈哈,而且我一点儿也不瘦啊,这可是标准身材,标准哦!”在我面前说因为我而感到幸福的人,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为我是不是吃好饭而担心的人,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

“恩谦,我爱你。”

“哦。”

泪如泉涌。宰英说她爱我,她说她爱我!我只不过是个蛮横又固执的家伙,可善良完美的尹宰英却说她爱着我!我好想对她说一样的话,好想告白我的真实情感,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抱歉,因为我欠她太多。

“谢谢你,宰英。”

宰英,实在对不起。等到以后,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可以在你面前毫无愧色,到时候我会对你说。真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对你说现在无法说出来的话,等我。1

“请大家看教材的七十二页。”

语文老师正满怀激情地讲到兴头上的时候,宰英打来了电话。

“喂?豆!”

为了不被发现,我压低了声音。

“恩谦,马上来见我好不好?这就来见我,别等到放学,马上就来。”

豆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你在哪儿?”

“我家的胡同。”

“马上去。”

瞬间,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语文老师怒气冲天地喊我回去,可是此刻我根本没办法停下来。我不顾一切地跑着。

“让开!”

管他是汽车还是摩托车,都给我让开。我快急死了。

我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不过终于看见了宰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笑着说“因为太想见你”脸上带着笑容的宰英立刻被我抱在了怀里。

出什么事了,宰英?我的心简直要爆炸,就快死掉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你的事我全都答应。”

“真的?”

“嗯。”“今天能一整天都陪着我吗?不,每天每天都陪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宰英,没猜错的话,你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对吧?肯定是,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不是啦,没有啊,真的没有!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啊,难道想每天在一起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坐在南门咖啡厅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紧紧握着宰英的手。时间过得越久,我就越开始担心安阳的工作。好吧,就一天,今天就别去了,为了宰英不去安阳也值得。不,不行啊,现在最要紧的是爸爸、恩信和恩别需要的费用啊!

烦。

就在我正矛盾地做思想斗争的时候,主任打来了电话。已经比正常的上班时间晚了两个半小时,他打电话找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主任打电话来就意味着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真是的,怎么偏偏是今天!我动员了所有的忍耐细胞让自己不去接,可再次打电话来的却变成了那个客人。

“不要接!”

“对不起,这个必须得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办法,这个电话我必须接,因为这个人是个重要角色,她拥有太多我没办法抗拒的东西。

“喂?”

“今天你一定得在哦,我这就过去。”

“喂对对您要过来?好,我知道了,这就过去,马上就到。好!”挂断电话,我看到了宰英不安地看着我的神情。求你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现在你的眼神看起来有多悲伤,你一定不知道吧?是吧?发生什么事了,宰英?

“恩谦,不能去!”

“对不起,宰英。这次真的有重要的事,不去不行的!”

“恩谦求你了”

“宰英,我真的不能不去,你再这么胡闹会把我逼疯的!”

“不去不就得了!觉得快疯了的话就不要去嘛,跟我在一起不就都解决了吗!”

“我必须去,你明白吗?”

“比我还重要?”

“宰英!”

“问你呢,这件事比我还重要?”

头一次,我头一次如此憎恶这个现实。其实宰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目前的处境却不允许我任性地追随自己的意愿,连一次都不能。可是,我今天第一次对不能追随自己意愿的我感到如此的厌恶。

“嗯。”听到我狠心的回答,宰英放开了手,这个举动让我更加心痛。

“我走了。”

今天是有生以来我最想去死的日子,真的。就在丢下宰英,不顾她的挽留转身离去的瞬间,我真的很想去死。

“哟,来啦?跑哪儿去了?”

把宰英惹哭以后,没有良心的金恩谦套上了西装。自己的爱人哭得正伤心,而金恩谦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却坐在其他女人身边赔着笑脸。

“您知道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要付双倍。”

“为什么?”

“我因为要来这里抛弃了所有的东西,所以今天双倍,可以吗?”

“好啊,要多少?”

真是个残酷的世界。有的人过着像狗一样卑贱的日子,而另一些人却花钱如流水,这样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好的?我无时无刻不在金钱的洪流中狗刨式地苦苦挣扎着。

“金恩谦!”

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真不敢相信,居然是尚熙站在门口高喊着我的名字。是梦吗?宰英站在尚熙身后,我看到了她漫溢着伤痛的眼睛。那眼神是如此的痛苦,让我简直没有办法去面对。用那样的眼神,宰英在看着我。

啪。尚熙抽了我一个耳光。

——谢谢你,尚熙。谢谢你打醒我,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浑蛋。真的谢谢你。

“金恩谦,你这个垃圾!耍人很开心是不是?像宰英这么单纯的人耍起来很容易是不是?你一定很爽,很得意吧?说话啊!回答我啊!”我没能回答。因为宰英看起来好像受了很深的伤害,我把心思都放在眼睛里去看她都觉得不够。

“让开。”

“什么?让开?你让我让开?”

“就是你,让开!”

“要是不让呢?我要是不让呢?”

“拜托,让我过去,求你了!”

宰英,看着我,求求你,别这样把自己的伤痛藏起来,哪怕像尚熙一样骂我两句,对我发发火也好啊!快打我,对我发火吧!为什么要压制自己的感情?这样我会更伤心的,为什么?

“我们,到此为止吧。”

要是我是个聋子该多好,那样该多好!

“”“分手吧。”

“呃宰英”

从宰英嘴里说出的分手,听在我的耳里比钱这个字更加响亮。

“这段时间以来你为了圆谎一定很辛苦吧?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相信,想相信我所看到和感受到的那份心意。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恩谦!不,我会一直让自己相信的。”

“呃宰英”

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害怕你把我的心意当做谎言,真的很害怕。对不起,对于连辩解的权利都没有的我,对于没有办法否认到底的我,请你尽情地责骂和轻蔑吧,宰英。

“以后别再叫我的名字!不管是豆还是宰英,以后都不许你再叫了!别再叫我的名字,真的,再也不要叫我了!”

不看你、不叫你的名字,那我该做什么?看着你、呼唤你的名字,这就是我的全部。如果不能看你也不能叫你,那我还能做什么?可是,既然这是你的要求,我还是会逼自己不再看你、不再呼唤你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办。所以,宰英,别哭得太伤心。

“对不起。”

即使在平时,我也一直对你抱歉得快发疯,现在在你的伤痛面前,更是有一种想去撞墙的冲动。

宰英转身走了。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没能去拉住她。我这个罪人没有办法去拉她。

“金恩谦,抓住她!上次你说的宝贝,就是她吧?”

“嗯民石哥”

“抓住她!我让你把她留住!”

“我不能。”

“金恩谦!”

“就算我什么都可以做,也没办法再去留住她了。”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民石哥”

我的幸福来得实在太短暂。与宰英相遇、相爱的每一个瞬间都是让我无比珍惜的幸福,因为太幸福,我甚至一直在担心那只是一场梦。

“如果去留住她,我就必须放弃这里的工作。如果想把她留在身边,不只是这里的工作,这类工作我都没办法再做了,绝对不能。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她再伤心。”

“恩谦。”

“可是,我”

一忍再忍的眼泪终于爆发了出来,我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能放弃这里的工作。”2

“为什么?你有事瞒着我,肯定是!像你这样谎报年龄来做这种事,不会是为了赚零花钱,肯定有其他的理由,对吧?”

刚开始做服务生的时候,我为了得到这份工作,隐瞒了自己的年龄,因此这里的人都以为我有二十一岁。如果我还是个高中生的事情被发现,我马上就会失去这份工作。有一次,民石哥去水原办事的时候撞见了穿着校服的我,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幸好他没有透露给主任。

“说出来吧,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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