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思缩在被子下面,俞樾就隔着夏凉被抱着她,她被压得严严实实,双手都被抓住,只有脑袋还算自由。
气氛紧张又甜蜜,就在她以为这人要贯彻流氓精神到底,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俞樾忽然摸了摸她的脑袋,“起来吧,太阳晒屁/股了。”
她脸腾一下涨得通红,这人却瞬间抽身离开。
一直到卧室门被带上,顾文思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看来这回疯的人是她。
原本她在家就是穿普通的睡裙家居服走动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打开衣柜选了半天,拿了条露肩的短袖,又梳了半天的头发。听着门外他摆碗筷的声音,心里就更郁闷了。
“我买了早饭,你想喝粥还是豆浆?”
“随便。”顾文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卫生间,俞樾有点懵,这是生气了?
一直到两人同桌吃饭,她的脸还是红的。
俞樾看了看她,伸手夹过去一个水晶包,“怎么这么突然就回老家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低头戳了戳那颗包子,“是我妈的三哥去世了,族里的很多人都会去探望的。”顾文思说,“就是我在美国时表哥的父亲,这么想来他大概也是要回国的。”
“嗯……”俞樾拉长了声音应道。
顾文思抬眼看他,这人一只手托着下巴,也没动几筷子早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吃,“你这么闲到处乱跑,都不上班的吗?”
俞樾笑道,“谁让我是老板呢,没有人管我啊。”
顾文思:无情的资产阶级。
他见她抿着嘴,忍不住逗她,“能管我的只有老板娘,你要不要当?”
顾文思:厚颜无耻的资产阶级。
两人吃完饭,她坚持要刷碗,想着借此就能把这个讨厌鬼轰走了,但俞樾大刺刺坐在沙发属于她的位置上,“我不走,是妈让我看着你的。”
见她脸颊通红,恼羞成怒的样子,俞樾放软语气,“一会我可以送你去店里,你就能不用打车了,不行吗?”
她看他眼巴巴的样子,还是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厨房。
水龙头哗啦啦,顾文思麻利的洗干净了碗,耳朵还注意着客厅里的动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好像没人了一样。
她很在意,于是匆匆擦干净了手,探头出去却发现客厅什么人都没有。顾文思便拿了块抹布装作打扫的样子,满屋子的乱转,终于路过卧室门口,从那里瞥见一抹亮。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卧室里去了,现在正缓缓拉开她的窗帘,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眼眸从侧面看是琥珀色的,鼻梁像山峰一样漂亮。
顾文思有点紧张,她倏地躲在墙角,又忍不住看他在干什么,只好探头趴在门缝后面。
俞樾站在她高中时的书桌前,轻轻用手拂过那上面每一个小摆设:会下雪的水晶球,太阳能的摇摇叶,自己捏的泥塑小人,插满了不能用水笔的竹筒,老的掉漆的小铁盒。
她看他动作一滞,像从桌上拾起了什么,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高中时的相册,那会她有一台傻瓜卡片相机,每次到有什么活动了,都会被借来借去的用,时间一长里头有趣的照片就攒了很多。
俞樾弓着背脊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满是回忆,后来他干脆搬出了她的椅子,就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顾文思在门外忍了又忍,还是走了进去。
“反正你都有我的照片,还看什么?”她故意说道。
俞樾抬起头,“不,有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