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情况明显不妙,在没有增援的情况下被邪祟包围可不是好现像,而且看得出这一帮邪祟都很强大。这形势让所有人心头凝重,见马二炮以血祭刀,其它七人也纷纷拿杀猪刀往自己的左臂划去,肖平见了眉头大皱,这尼玛,为了驱赶邪祟不惜自残呀。肖平有点下不了手,他低头一看,那许胜的断臂处和断腿处都兀自有血水冒出,不由灵机一动,蹲下将杀猪刀的刀面往许胜的断腿处放了上去,这阴损的勾当立即引得许胜瞪眼怒喝,“小子,你,你干什么?”“反正你也收不回去了,浪费了怪可惜的,我帮你回收了……”肖平对许胜嘀咕一声,将刀的另一面在许胜的断手处沾了沾,将之染上血煞,也真是奇异,那刀接触血液时发出咝咝的声响,仿佛是烧热的烙铁放进了凉水中,并冒出了热气。这时候另外八人哪有工夫理会队伍中的两个小崽子,刀染血煞后他们已经向邪祟冲了过去。肖平不敢太落后,便也扬刀冲上。接下来就是一场人与邪祟之间的鏖战。战斗中,邪祟不断地死去,人类也不断地受伤。今晚邪祟不但数量多,实力也强,好在九个人以血祭刀后,对邪祟形成了强有力的压制。大战进行了好一会,韩大娃才赶过来了,韩大娃cao着一把鬼头大刀,一通挥斩,刀法威猛凌利,加之拳脚的配合,打得邪祟落花流水,立即便溃散了。这一场战斗可谓惨烈。除了重伤倒地的许胜外,另外九个人都个个负伤,包括马二炮,包括肖平。“韩队长,咋回事?来得这么迟?”马二炮虽然忌惮韩大娃但还是提出了质疑。“队长您再不来,我都要挂了。”夏秋生捂着受伤的腿呲牙咧嘴道。“我在南组支援呢,今晚邪祟猖獗,四组人都遭到了重创,你们东组力量最强,其它三组情况比你们惨多了,南组已经死了一个了。”“死了一个?死了哪个倒霉蛋?”马二炮听到这情况略略地释怀了些。但听说到死了人不由又是一惊。“是赵二驴,”韩大娃懊丧地摇头“新崽子没经验,就知道一味地冲杀,结果被邪祟挠到了脖子……”韩大娃说着就将东组十人都扫了一眼,见一个个都负伤挂彩,也为之动容,目光扫过肖平时见他还在那里挺着,料想没大碍,便也没过问他伤势,而是走向了许胜。立足许胜身前,看着许胜的伤势,韩大娃皱眉,“怎么伤成这样?”“切,还不是和那个赵二驴一样,没屁点经验,就知道往前冲,我们都还负伤了,他能保命就不错了……”马二炮道。“这样一直流血,要不了多会血就得流干了,我带他回去包扎,”韩大娃说着就将许胜抱起准备离开,许胜盯着自己的断手和断腿处,大叫道“我的手,找一下我的手……”“你的手早被邪祟吃了。哈哈,你以后就是独臂大侠了。”这时还有人开起了玩笑。“别喊了,现在你小命都难保,还要手干什么?”韩大娃呵斥了一句,抱着他飞奔回村。剩下九人坐在地上呼呼大喘,有的解开裤子撒尿,有的拿出酒来喝,有的拿出水来喝,有的拿出药末缚到伤处,自顾自地忙活着,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肖平伤的不重,血已经不流了,他也没准备外伤药,就没当回事,坐在那里呼呼喘气。“噫?你小子倒是命大。”夏秋生喝了一口水后瞥见了肖平,略显惊讶之色。“他不是命大,是滑头,今天压根没往前冲。”“你也没瞧他是谁儿子?嘿嘿……”有人就附和着,目光都看向了肖平。彼此交换眼神,脸上都有玩味之色。肖平知道他们的心理,也不理会他们,他宁可这帮人骂他苟且偷生,也绝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异常。夜视眼望向远处几个还在窥视他们的邪祟,听着队友的议论,想到老爹的交代,陡然感觉老爹的份量重了许多,如果他不听从老爹的,也许他比现在还要伤的重些,或许已经像许胜那样被抱回村里了,最后非但没落得一个勇敢的好名声,反而被埋汰了一通。这帮人呀,心黑嘴损,还有那个韩大娃,今晚明显是个马后炮,以刚才他所展示出来的武力,不至于让队伍受到如此损伤。这些人,和他前世的人没太大的区别,两个世界,很多东西都不太一样,但人心却是一样的。“还是会武功好呀,瞧人家韩大娃,大刀一轮,邪祟没有不怕的。”
“武功是厉害,可人家韩家不外传呀,否则咱们个个都习了武功,还会被邪祟欺负成这样,早把这帮孽障杀光宰净了,”休息了一会,有人就议论起韩大娃来,自然而然地就扯到了肖平身上。“哎,肖平,你不是韩大娃妹夫吗?韩大娃传你武功没有?”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肖平不答。讳莫如深。“韩大娃人很现实的,不要说肖平现在还不是他妹夫,就算是了,他也未必肯传授的。”“是呀,肖平就算娶了虎妞,也是个外姓人,人韩家的武功只传韩姓人。”肖平听着队友的议论,没有接话,他想,他们说的对,如果韩家将武功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村子里人人都会武功,还怕个卵的邪祟,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这就好比一个大富豪将自己的钱拿出来分发给众多穷人,然后从此以后就没有穷人是一样的,韩家人只所以将武功束之高阁,明显是要保证韩家在村里的地位与话语权,别的地方不敢说,在石狮村,韩保举就相当于一国的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威,韩大娃就相当于是皇亲国戚。他们把持着武功,就掌握了话语权,就可以一直享受最尊崇的待遇。经过了一波的鏖战后,巡逻队员个个疲惫不堪,邪祟也伤亡惨重,也没再攻来,直到天亮。这晚肖平也砍了两头邪祟,去吴道长那里验刀时见他不在,门从外面锁着,他只得回转,回去的路上就听到消息称,昨晚巡逻队死了两个,一个赵二驴,一个许胜。赵二驴的死大家都知晓,但许胜的死有点意外,他只是断了一只手和一只脚,虽然落了个残疾,但抢救后不至于送命的,所以大家都觉事有蹊跷,却也没人提出疑问,日上三杆时,许胜的父亲许大头哭得老泪纵横,将儿子的尸体从停尸的地方领去埋了,他发现儿子的尸体很奇特,干巴巴的,但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到族长那里抗议什么。此为后话,却说肖平,回到家时发现今天老爹在家,刚把饭做好,给他炖了肉,见他回来先是甩了一包外伤药末,道“你先缚伤。一会开饭。”“爹,你咋知道我受了伤?”吃饭的时候,肖平不解地问道。“村子巴掌大,就那么多人,能有什么秘密。”肖大魁埋头吃饭,他脸色显得很凝重。说完这句就不多话了。“赵二驴和许胜死了。”肖平道。“听说了。”“许胜死的有点蹊跷。”肖平道。“不光许胜,赵二驴也一样。”肖大魁道。“爹,他们,是不是被拿来祭灵了?”“你小点声。”肖大魁皱眉提醒。“爹,他们死的冤呀。”“哪座庙里没有几条冤死鬼?”“他们家人就不知道他们是冤死的,就不抗议?”“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再说抗议有什么用?”肖平没再问,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村里人会死光的。”肖平道。“死不光,韩家人死不了。”“村里人死光了,韩家人也独木难支。”“支不住就跑路了,只要有武功,哪愁没钱,只要有钱,到哪都能活下去,而且还能活得很好。”“这么说韩家人早有打算了。”“韩保举早就在县城打点了,村子保不住他们会搬到城里去,还有那个吴道长,不是一般人,走到哪里都能活。”肖大魁说到这,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所以,爹给你定的这门亲事,还是靠谱的吧,韩家就算跑路了,也总得带上你吧,韩大娃不会让他妹子守寡的。”肖平没有接话,两世为人,他的心态不是毛头小孩子了,他知道一味地抵抗这门亲事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强大自身,等自己强大了,别说什么婚事,就是韩保举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沉默片刻后他道“爹,我想出村打猎。”肖平心里清楚,他再不变强,就要和虎妞成亲,否则就有可能像许胜一样成为炮灰,所以他急需变强,而要快速变强,他就必须去猎杀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