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水面,留下氤氲的波痕,缓缓散开,很快又恢复如初。
这种感觉很难受,好似隔靴搔痒,让人忍不住想极力地摧残,恨不得在水面上留下什麽痕迹才能舒服。
可是水面上又怎会留下痕迹?这世上,最温柔,也最无常的,不就是水了麽。
东方烨狰狞了眉眼,扬了扬手上的银针,毫无预兆地狠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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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哪个大胆的奴才敢拦本王,本王手中的秋水剑就抄他九族!!!”我举著父皇的秋水剑,冷冷地盯著挡在面前的禁卫军,身後是东天门最精锐的护门大军。
禁卫军立时被我的气势所阻,又看见我手上的先皇御剑,纷纷退了下去。
我飞快地冲进天牢,找到刑房,一脚踹开大门。
南宫流涧本想闪避,可是这种大牢哪有地方躲藏,登时被我撞个正著。不过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我的全部精神,都被眼前的景象大大刺激了。
“曜月!”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东方烨听到外面的人进来报信,刚只来得及把银针拔出来,人却还不及解开。
我举起秋水剑,飞快划开曜月身上的绳索。又看到他腰部缠绕的铁链,瞠目欲裂,真气透过剑身,“呲”地一声,将铁链拦腰砍断!
失去束缚,曜月反射性地想蜷缩起身体,但僵硬的四肢好似不听使唤,刚刚动过刑的穴位血液根本无法通行,身体只在原地动了动。
我轻轻抱起曜月,拨开他已经凌乱了发,只见他满脸满身都是冷汗,双目紧闭,下唇血渍溢流,脸色苍白的像个鬼。
“曜月?曜月?”我吓得心都在抖。我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就连父皇驾崩,我被卷入朝廷争斗,每日无时无刻地算计度日,也从没有这麽慌乱过。
都怪我一时心软,一时大意,竟差点害了曜月。
我心中愤恨,立刻把他抱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等等,六弟,你要把人带到哪里去?”
“他是本王王妃,本王自然要带他回府!”
东方烨笑了一下,道:“难道六弟忘了,北堂曜月现在是本王的阶下囚。”
我冷道:“只要福王能拿出本王爱妃有罪的证据,本王立刻就将人放下,随你处置!”
东方烨道:“我若是没有证据,怎麽敢去六弟府里抓人。”
我冷冷一笑:“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有证据,可不见得现在也有!”
东方烨一愣,顿时惊疑不定起来。
我扯扯嘴角,眯起眼,凛然道:“若是没有证据,福王便是诬蔑。诬蔑皇族,福王可知道是什麽罪名?”说完,我不再理他,抱著曜月大步离开地牢。
东方烨突然醒悟,心下一冷,连声喝道:“回府!快!回府!”
南宫流涧看著他慌慌张张地带著众人奔回府去,笑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一向是昊晔的拿手好戏。
不过这回……昊晔似乎有些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