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连忙红着脸倚了一礼。
而坐于另一侧的男子仅着白色里衣,外披了一件天青色的圆领大袖,虽是再简单不过的衣着,却因着男子温润如玉的容色而显得格外儒雅大方。
想必刚才那声进来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莫非……这位便是传闻中半条腿已入土的常乐候世子秦蕴?
明明生得这般眉目如画、高清玉洁,却是活不过而立之年,真是可惜了。
小丫头在心中轻轻叹气,而后恭敬道:“世子,请用茶。”
秦藴微微颔首,接过茶盏,朝着她浅浅一笑道:“多谢。”
小丫头哪见过这般和颜悦色又生得如此好看的主子,面上烫得都快着了,连忙行礼后离开了屋内。
待小丫头离开后,方明景才赞道:“不愧是侯府,这丫头生得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秦蕴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见他这般不识风趣,方明景刚觉得无趣,却又突然想起了京中的新八卦,眼中又是一亮。
“据闻,侯夫人着急的很,好像最近又为你物色了一门‘冲喜’的好亲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嫁与你冲喜的妾室了。”
方明景端起茶杯,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秦藴。
秦藴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是啊,嫁与我冲喜的姑娘们都跑了,再这般下去,这世间还哪有女子敢嫁与我为妻?”
“你倒还敢说!”方明景喝了口茶,斜着眼看向秦蕴道:“还不都是被你故意给吓跑的!我就好了奇了,你说你前两个小夫人也都生得貌美如花,即便再不喜放在身边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你倒好,直接命你那小侍卫装神弄鬼,入府当晚直接把人给吓走了。”
而后,方明景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秦蕴,你那身子三年前便好透彻了,也没见你染指你那些小妾,你这般不近女色,莫不是有什么龙阳之癖吧?”
说至此,方明景赶紧拢了拢外袍,颇有些警惕地看向秦藴。
秦藴莞尔一笑,将手中黑子落定,淡然道:“母亲寻人冲喜本就不该,我却也无法说明实情制止。这两位姑娘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我若是主动退亲、于女儿家名声有损,若是让女子在我这府里过了夜,之后也难证清白,我也给不了她们感情,不如放她们离去。”
方明景瘪瘪嘴,端起茶盏又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茶水。
“那这位温小姐你打算怎么办?温家那老头卖侄女求荣呢,我查了温家的在我家的欠银,第一笔可是一百两之多,本来已到期限都要告官了,谁知你家竟替他家还出来了。”
秦蕴自是也知晓此事,思忖一番后,淡淡道:“如今,陛下交代之事我已完成,便也不必如此瞒着母亲了,若是知晓我身体康复,这桩亲事自然便不被需要。”
“唉,侯夫人若是知晓这侯爷和你都将此事瞒着她,不知该有多伤心哟。”方明景叹了口气,好似格外得替侯夫人感到委屈。
轻轻咳了两声,秦藴抿了口茶水,笑道:“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母亲定会理解的。”,而后话锋一转问:“倒是你,与你那小笔友如何了?”
“小爷我可与你不同,我已让母亲寻了最好的媒人将婚书送过去了,不久之后,那笔友可要变成小娘子被我八抬大轿娶进门了~”方明景又落一子,满面的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