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梦梦翻了个身向外侧好奇道:“然后呢,张硕说什么?”
乌云散去,望舒皎皎,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洒于屋内,将柳安然的面容映得愈发无瑕。
“他说,银子是小事,三十两却再买不来一条性命……”
温梦梦不禁冷笑。
这张硕真不愧是久居朝野,左右这话都被他给说去了。
他身为户部的官员,若是有个孕妇因私吞户部三十两而小产了,他还能说得出这话不成?
无非就是成心存了那包庇的心思罢了。
“可是也挺奇怪的,为何那女子有孕在身又不说,这是个怎么回事,不是听说头三个月胎象最不稳固吗?”
孙茜儿转过身子,满脸的疑惑。
“上次我回府晚了,她派管家来催我,我见了她面之后便说了她几句,自此之后她便有些惧于我,不知是不是因着怕我的缘故不敢同我说。”柳安然掖了掖被子,将自己裹紧了些。
若悠月拧眉,总觉着这事儿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来。
温梦梦却忽然想到了野史中武则天杀子嫁祸于王皇后之事。
“罢了,都过去了,夜都深了,大家还是早些睡吧,”柳安然笑笑,闭上了双眼。
其实上次离开糖水铺回府后,她当真想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
若不是那一次来糖水铺的经历,此番张硕休弃她之事她该不知是要多久才能缓和过来。
她曾经循规蹈矩的过日子也许并不是错的,但如今,她想换个活法,她想依温梦梦所言,活得随意些。
不去在意她人的评价,不为女子身份而受束缚。
不再为了他人而活。
隔了三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柳安然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对其所做之事已全部了然于心,根本无需她这个掌柜操心。
其实她招柳安然过来还看中一点,那便是若雅间开门,定会用来待一些尊贵之客,柳安然熟知高门大户的规矩,可避免因着招待礼仪不周而惹怒那些大人的事情发生。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老太君寿辰之事。
一月之后便是老太君寿宴了,温梦梦拿着纸和笔坐于桌边,思索了半晌都想不出个东西来。
因着马上快入夏了,她在菜单中新增了冰酪之类的甜品,这冰酪倒是挺符合老太君要求,只可惜她怕老太太着了凉,届时别坏了肚子,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若悠月记完了账簿,抬头见温梦梦双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不禁笑道:“这方家老太君的要求未免也太多了些。”
“可不是。”温梦梦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笔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