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事儿,孙诗玲就想到爹爹因着担心这丫头鬓角增添的白发以及夜半偷偷对着窗台抹泪的母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想往孙茜儿身上打去。
温梦梦赶忙抓住孙诗玲的胳膊厉声道:“住手,打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孙诗玲手被温梦梦死死抓着动弹不得,只得怒瞪着孙茜儿道:“孙茜儿,爹娘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听至爹娘二字,孙茜儿眼中蓄着的泪水终于再憋不住,两行清泪滚滚而下。柳安然连忙掏出帕子替孙茜儿轻轻擦着,嘴里念叨着,“乖,茜儿不哭。”
孙茜儿是个性子活泼的,最怕她这般默不作声的模样,温梦梦心疼得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孙诗玲道:“诗玲姑娘,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如你们二人都静静,再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孙诗玲见孙茜儿一哭,心口便也柔了下来,看着孙茜儿小脸上的赤红,孙诗玲当即便后悔了去,方才打孙茜儿的那只手都微微颤抖着。
其实自小到大,全家人对孙茜儿都是宠着的,这也便让其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做事总是随心所欲,瞻前不顾后。
平日那些个小事也就罢了,如今这般大的事情,她竟是徒留下封书信后一声不吭便跑了。
方家的婚事虽不是十全十美,但对于茜儿来说已是一门高攀的大喜事。莫说方家小少爷生得俊俏,若是嫁到方家之后更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偏偏……可偏偏她为了那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晓的笔友逃了这门亲事。
当真是昏了头了。
在他们当地,女子逃婚真就是头一回见,乡里乡亲的面上不说,背地里都拿着孙家当笑话讲,爹娘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哪有被人这般戳脊梁骨的时候?
柳安然将孙茜儿慢慢搀扶起身,对着孙诗玲道:“诗玲姑娘,我也认为你们二人最好冷静冷静,不如此事明日再议如何?”
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孙诗玲也忽然想起孙茜儿就是个倔脾气的性子,刚刚自己将她给打了,怕是今日她也不愿再同自己开口说话了。
虽是心下希望这事儿当场能解决,但是想着终究是自己今日冲动了些,孙诗玲冷声道:“好,那我明日再来,茜儿,希望你也好好想清楚这事儿。”
说罢,孙诗玲转身离开了店门。
孙茜儿坐在长凳上无语凝噎,攥着柳安然的帕子细细给自己擦着泪。
温梦梦刚想将铺子门带上便见此事的罪魁祸首正下了马车朝铺子快步走来。
昨日刚挨了不知几脚今日倒是又来寻不痛快了,毅力可嘉。
“嘿嘿,温姑娘,茜儿可在里头?”方明景咧嘴一笑。
温梦梦叹了口气道:“方公子,今日您怕是白来一趟了,茜儿应当不愿见你。”
方明景心中其实已然有数,不就是茜儿不想见他嘛,他都习惯了。
“没事,她若是不愿见我,我去见她便是。”话刚说完方明景便想往店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