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衣男人左边是张导,右边是韩非,正面对坐着的是夏依澜。
取下口罩,黑衣男人露出了自己的嘴巴,他左侧嘴角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疤痕几乎要扯裂他的半张脸。
看到他这样子,那三名年轻演员都被吓了一跳。
“害怕吗?害怕就不要听了,我下面说的事情会更吓人。”黑衣男人脸色很差,他狠狠的瞪着那三个年轻演员:“在说之前,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我坚决反对你们把这件事排成电影,因为这不是什么怪谈,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们几个作为主演,很有可能也会被缠上,就像几年前不信邪死掉的那些人一样。”
“你就别吓唬他们了,这世界上没有比缺钱更让我觉得恐怖的东西。”李总打了个圆场:“我相信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等你们真的见到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黑衣男人说完后,又扫了一眼夏依澜,那个美的有些不正常的女人,今天脸色很差。
“我还巴不得见到她呢,真实点好,现在观众就喜欢最真实的。”
李总开了个玩笑,旁边的编剧也很有眼色:“我们今天不是要讨论剧本吗?别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
所有人都围坐在了桌边,黑衣男人叹了一口气,终于讲出了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我以前是一名医生,大概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各种生物技术出现,我当时很敏锐的发现部分技术可以用来改变人的外貌。不管什么时代,追求美都是人的天性,所以我就从医院辞职,跟人合作经营整形医院。”
“跟我有一样想法的人很多,所以当时的整形医院如雨后春笋,到处都是,圈子也非常混乱,有些黑诊所甚至害死过人,但这些都无法阻挡人们对变美的渴望。设想一下,你一直被身高困扰,受过无数的歧视,但忽然有人告诉你,只需要一点钱就能帮助你增高,还没有后遗症,你会不会心动?”
“也许大部分人能抵制住这种诱惑,但十个人里只要有一个人心动,就足够我们吃饱了。”
“除了增高之外,还有更多的技术,我们可以满足你几乎所有的要求,只要你能付得起钱。”
“或许你们想象不出来,人可以像捏游戏人物一样,改变自己的身体。”
“在技术的支持下,我们能够做到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部分黑诊所开始进行更加疯狂的尝试,为了争夺客户,他们都想要制作出一个真正完美的人来充当广告。”
黑衣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打开自己面前的金属瓶子,一股浓浓的药味从瓶里飘出,但男人就好像闻不到那股刺鼻的气味一样,拿起瓶子灌了两口。
“每个人对美的定义都不相同,所以完美的人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但有一家医院却制作出了一个真正接近完美的人。”
“她的那种美就好像漩涡一般,能够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得感叹一声好美。”
“这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但她那近乎完美的脸庞和身体只坚持了一个星期。”
“从拆除所有绷带的第八天开始,她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异常反应,她那张完美的脸,也慢慢开裂,变成了一张碎脸。”“女人无法接受这些,她觉得是有人在害她,有人想要夺走她的脸。”
“她开始不断的手术,想要将碎掉的脸重新拼合在一起,但手术也无法帮助她复原,她变成了一个发疯的怪物,最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黑衣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夏依澜。
“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关于她的资料也被封存,但很多整容机构将她以前的面容拍摄了下来,把她那张只保留了七天的脸,称之为最接近完美的脸。”
“后来又有一些女人想要按照那张脸去整形,这时候真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按照那张脸去整容的人,或者说在整容时参考过那张脸的人,她们的脸都会慢慢碎裂,会在深夜的卧室找到一块一块的脸颊。”
“啪!”
夏依澜身边的酒杯被她不小心碰掉,红酒好像鲜血一般洒了一地,那些明晃晃的玻璃碎片上映照着夏依澜的脸。
“先别急着叫人打扫,听我说完。”黑衣男人又喝了一口水瓶里的药:“某家制药公司,一直在探索人的极限,他们想要制造出完美的肉体和完美的灵魂,据说他们在某些试验当中也参考了那张碎片。对了,我还听说,最开始制造出那个完美女人的整形医院就隶属于那家制药公司。”
夏依澜在两位年轻演员的帮助下,擦拭着椅子上的红酒,她似乎没有听见黑衣男人的话。
“这个故事我们拍出来绝对会火,感觉已经可以提前庆功了,我现在脑海里全都是灵感。”两位编剧开始轻声讨论。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黑衣男人不再去看夏依澜,他又继续开口:“真正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所有按照她那张脸整容过的人,都说自己曾经看到过她,觉得她住进了自己家的镜子里,每次照镜子,她似乎就会慢慢出现。”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直到后来……我遇见了她。”
黑衣男人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十年前,我和我的一位顾客相爱,她就是按照那张脸整的。”
“能具体说一下吗?”韩非完全被黑衣男人的话吸引,这可比参加娱乐圈晚宴有意思多了,他光是听着就有种dna动了的感觉。
“我的妻子很爱我,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她在见到我的时候,真的很美。”
“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可结婚没多久我就发现她有一个特别的习惯,总喜欢在晚上照镜子。”
“有几次我半夜惊醒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睡觉,而是拿着镜子在看自己的脸。”
“我小声询问她怎么了,她一句话都不说,我凑到她身边,想要吻一下她的头发,可当我看向镜子时,却发现镜子里面的女人不是她。”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几乎贴在了镜面上,似乎想要从镜子当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