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猛地转头,看着面前那个光腰围就有两个自己粗的胖子,咽了咽口水,怒吼道。
“渴死本大爷了。”这胖小子捧起里面的小木盆,里面装满了清水,他嘿嘿笑了一声,就将一张大嘴凑了上去。
骨瘦嶙峋的小孩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头撞了过去,胖小子喝了一大口,扬起一脚正好踹中他的胸口,将他直接踹飞了出去,差点掉下缎桥。
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又渴得头晕眼花,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滑下去,突然一个钩子勾住了他的衣领,他抬眼一看,就见竟是一根鱼竿,晃晃荡荡地把他钓回了原位。
钓回他的是一个姑娘,至多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柳叶眉,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她看了眼小男孩,见他没事,眼刀子便冲着胖子去了,只见她步下生风,细腕一转,竟生生把这足有三个她重的胖子给扔下了海,紧接着轻轻一跃,木盆便被稳稳接住了,里面剩下的大半清水一滴未洒。
“喝吧。”她把水放到他面前,轻描淡写道。
“谢谢……”他边说边扶起妹妹,直到她喝足了才自己喝了一点。
“怪了,她不过六岁,为何要走到这里?她早就通过了吧。”
“她知道,没有她,我走不下去。”
“噢……”少女把鱼竿垂了下去,看来是准备钓鱼了,她坐到桥边,随口问道“我叫唐菖蒲,你呢?”
“凌非,我妹妹叫凌珑。”
唐菖蒲点点头,又问:“饿不饿?我钓了一条大鱼。”她说的时候鱼竿还未有动静,然而她随即便打了个响指,一声脆响后,鱼竿便猛烈地晃动起来,她轻轻一甩,一条半人高的大鱼就伴着水花被钓上了高空。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凌非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唐菖蒲却并没有感受到冒犯,痞笑道:“我爹教我呢,别做出头鸟,也别做拖油瓶,中庸,中庸。”
“这个丫头好,老头子我要了。”渡船张搓着手一脸喜庆,他看着打更人做的光球上的图影,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梅慕九正坐在主桌上处理事务,闻言不禁笑道:“还得看别人愿不愿意呢。”
“这一看就是给我老张量身定做的徒弟,谁抢都不行,不愿意都得愿意。”
打更人光明正大白了他一眼:“土匪。”
两人马上就开始吵起架来了。
梅慕九把最后一本账看完,见怪不怪地从后门出去,还不忘叫李十八给他二位送杯水进去,让他们更加尽兴一点。
途经剑阁的时候,正好碰见柳东河神清气爽地提剑而出,秦衡萧也在他身后,柳东河见到梅慕九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如一个炫耀糖果的孩子一般举起剑给他看:“这把剑叫绣虎,师父起的,很好看吧!”
这剑剑形优美,剑鞘上纹路行云流水,剑身又如猛虎出山,和绣虎一名正相配。
“很好看。”梅慕九顺着他意,也是真情实感地夸了一句,秦衡萧便立即提着柳东河领子把他放到了一边。
“去练剑,今日的五千次还未完成。”
柳东河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宝贝般地抱着他的绣虎,凄凄惨惨戚戚地寻个好地练剑去了。
“绣虎。”梅慕九见他走远了,忍不住笑道“他可知道这还是你对他多读书的希冀?文采斐然可是难事。”
秦衡萧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一副作怪的表情:“我起得不好?”
“很好……很好。”
梅慕九摸摸他柔顺的头发,暗自腹诽,为什么徒弟越来越会撒娇了?他小时候从不撒娇的,这是逆向生长吗?还是小时候缺的,现在想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