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带来的礼则是最重的,梅慕九还亲自接待了卫子玹一众,关系好得明眼人都一看便知。
清晨,一身五色华丽长羽的凤凰在御神山上盘旋了数圈,凤凰之鸣引得霞光普照,连海底都隐隐传出了龙吟,海水荡起,结成了一道水幕。渡船张凭他极强的体魄与纵水能力在水幕上轻踏几下,就站到了水浪顶端,如他本就是乘浪而来,整座海域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汪水任他随意操控。
众人以为这便完了,却不想他刚上去,扫视了一圈众人,一腿猛地一跺,那巨大的水墙竟骤然像被打了一拳一样四散碎开,也没有融入海水之中,而是在海上形成了一块块足使一人站立的冰块。
那些冰块看似杂乱又暗藏关联地分布在东海之上,一路延伸到了岸边。
完成了自己的事,渡船张又佝偻起了背,没了那副绝世高人的姿态,嘿嘿嘿地窜了下去,玩自己的大狗去了。
唐菖蒲见怪不怪地看他一眼,浮至空中,先是说了一番感谢来客的客套话,再解释了此番宗考日都由他们全权管理后,才认真说明此次的规则。
这次他们采用的是迷宫与寻宝结合的方式。
那些冰块看似随意走都可通向御神山,实则只有仅仅十条路线堪可到达,但凡走错一步,最终都只能又回到岸边。然而光到达还不够,在冰块上都隐藏着谜题,解开谜题,照着谜底提示找到要求的宝物才算通过考验。所以他们不仅要找到真正的路,还要解谜,甚至还要找齐宝物后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路上才可。这比上一次还要难上数倍。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伏仙宗的数百弟子们也都在各处向来参选的人确认身份,补充解释。虽然不少人都有些退缩,但大部分都不愿就此放弃。
在一只白狼争先跃到摘星阁上长啸一声后,宗考便正式开始了。
梅慕九在山顶静静看着,蓦地笑道:“听说这冰块的阵法是喻丹石创下的,你看如何?”
秦衡萧早已看了个透彻,点头道:“很好。”
“那些谜题我还没看过,你可知道是什么?”
“不知。”秦衡萧双眼一眯,笑道“但有个人……似乎已然知道了。”
梅慕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一个瘦小的男孩正极快地在冰块上跳跃,打碎中间的冰层后,取出纸条只看了一刻就直接撕碎了,并马上就挑好了一条路寻起宝物来。
“……看来这次,更为精彩了。”
他说得不错,此时就是那些准师父们都在心惊胆战,很是紧张。自己的未来徒弟如此优秀,他们的压力也就更大了。不过当然都还是兴奋为主。
钱圆圆抱着一盘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着那些孩子们,叽叽喳喳道:“那个……那个孩子要是过了,就给我了。”
喻丹石嘲道:“别人才不要你。”
坐在一边的渡船张:“……”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梅慕九的关注点显然不是这个,他只看了会儿,就笑道:“想必帝泽的长老此时正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密切关注着那可看到海上情景的玉屏的宗门们,大多长老都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帝泽的人脸色都隐隐有些发青了。天下优秀的,灵根出众的就那么多,别的宗门多一个,他们就少一个,死对头如此才更让他们胸闷。
有个长老甚至一直在用神识和同门讨论,到时候如何捡漏,或者直接把人拐回去。
这一切都看在隐藏在黑暗中的打更人眼里,不过他也懒得去管,天宗里也就帝泽这样虽然摆着皇帝架子,心眼却小得可怜了,在他看来,他们已然翻不起任何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