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丫娘脚一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村长陪着笑准备开口,贵人扫他一眼,声音很温和,却不容置疑:“让她们自己说。”
俩小女娃呆呆愣愣,傻站着半晌,头发更稀疏更黄、身子更瘦小的那个——瘦影子,才极小声回:“俺叫草儿。”
“嗯?”贵人没听清。
接收到了村长的瞪视,草儿下意识哆嗦了下,随即气不过,一发狠大声:“俺叫草儿!”
有她开口,大丫也嗫嚅道:“俺叫大丫。”
草儿吼:“她叫大丫!”
这下贵人听清了。
她笑一声,又问:“你们多少岁?”
方才的经历摆着,草儿已经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她大着声答:“俺们都十二,年尾就嫁人哩!”
十二?这个世界的人平日里说岁数都是虚岁,也就说这俩女孩才十一,离年尾最多不过三个月,就要嫁人?何况,十一岁的人这副身子骨,说出去八九岁都有人信。
贵人,也就是沈缜,眼里的笑意敛了起来。
在场之人也就村长还算个人精,但即便是村长,也没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还与有荣焉地夸赞:“咱村的女娃都是实打实的勤快能干......”
沈缜在这耳旁风里,示意俩女孩再走近些,待到看清她们的模样,她自袖中取出两块小纸包,分给二人:“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给你们的报酬。”
她咬重了“你们”二字。
草儿和大丫又愣愣,村长声音也小了下来,然后催促:“快给贵人道谢!”
“不必。”沈缜笑,很温柔对两人,“去玩吧。”
草儿又呆了下,然后飞快剥开纸包,看见是糖后一口吃进嘴里,拉着大丫跑开。外面人群里隐隐响起了声唾骂,然后在村长的瞪人威严下小下去听不见。
实施了威严的村长脸上每一道褶子里都是笑,搓着手看向轮椅上的贵人,对方回看过来,很自然道:“刘头村山清水秀,我确实欲在此停驻一段时间。刚才村长你说,此地有一高公,极擅相面?不知可否细讲?”
“当然当然。”村长的腰不自觉又弯了下来,“这高公的女还嫁到我们村里来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