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想起来应该去看一看自己朝夕相处的父母。
段何现在很累,闭上眼睛他都觉得自己能睡昏死过去,有时候他在想,这两年他就没好好吃过饭,但是他的胃好像格外坚强,什么事也没有,不像许岑,一顿不吃,胃疼起来就像天崩地裂一样。
想到许岑,段何睁开眼睛,许岑在一旁很安静的坐着,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看着理发师傅,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许岑又迅速的移了眼眸。
段何笑着转过了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已经被剪得很短了,就像个劳改犯一样,但是确实比之前精神多了。
“剪完了顺便把胡子也给刮了吧。”段何对后面的理发师傅说。
“好嘞。”
一整□□完之后,段何看着镜子里自己感觉有些陌生,短短的头发,干净的脸庞,但是整个人还是一副累得睁不开眼的颓废表情。
段何给了钱,和许岑前后脚的出去了。
“你饿吗?”段何问。
“不饿。”
“能撑到晚上吃饭吗?”段何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你好像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是吧?”
“现在可以了。”经过两年多得调理,许岑的胃好了许多,只要不吃的太过不干净,他都能接受。
“两年真的可以发生好多事了。”段何有些感叹。
“是。”
“我……去看看我爸妈,你要去吗?”
许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段何回家换了衣服,然后往墓地去了,去的路上段何买了几瓶酒和一束大红色的玫瑰花,这是城市边缘的一个墓地,下午五点,天还有完全暗下来,这里倒还没有多阴森恐怖的感觉。
段何提着酒进去了,许岑跟在后面,弯弯绕绕了很久段何才停下来,这里只有一个墓碑,上面写着段何父亲的名字,然后就在没有其他了,许岑皱着眉,段何妈妈呢?
段何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出两瓶酒打开了,一瓶放在碑前,一瓶自己拿着。
许岑就站在段何的身后,这个时候的许岑居然会显得格外高大,就像一个保护神一样站在段何背后。
段何灌了一口酒,然后头也不回的问许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玫瑰花吗?”
没等许岑回答,段何就自顾自的说了,“因为我妈喜欢大红的玫瑰花,她说她也是一朵大红色的带刺的玫瑰,只有我爸能不顾自己安全把她捏在手里。
我妈没有墓碑,因为她就躺在我爸的棺材里,她说她不想睡在地下,她怕虫子,但是我爸还在地下等她,所以她也要去,她说把她火化了,变成灰烬放在老爸的旁边,这样她就能守着老爸了,不会让老爸又一次的离她而去。
很可笑吧,你说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为了她,我让人挖了我爸的坟,开了我爸的棺,看着我爸在两年的时间里变成了白骨,还要把已经化成灰烬的她亲手放进去,你说她多残忍啊。”
段何声音已经哽咽了,抬手又灌了一口酒,“我留不住我爸,我也留不住我妈,她现在肯定在我爸面前怪我,怪我拽着她不让她走。你知道吗?我的母亲,亲生母亲,两年里无数次抓着我的手让我放过她,她说她难受,她说她撑不下去了,她让我放她走。
我就这么拽着她,拉着她,扯着她,不让她任性的离开,她一直说老爸在等她,老爸需要她,她要去找老爸,但是她从来都没想过,其实……我也需要她啊……
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这么自私,这么残忍,二十多年来,我算什么?他们凭什么留下我一个人,自己逍遥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