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我的监控。这是我忍耐至今的理由之一,除此以外,每每我回到家里,关上门后,眼睛的主人就不再纠缠了。还不算太过分。
我原本不想管的。管它做什么呢?
我的生活谁都能看,我的身体也早就年轻时被公之于众,我就是一个毫无隐私的人。过去在禁闭室,连排泄都要有至少两人在场——两个衣冠楚楚的人看着你脱下裤子,赤裸下体,看着秽物被排出。
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做的只有什么都别想,脑子空空地拉屎,竭力把思考从肛门拉出来。一切都如同某种以剥夺人的尊严为兴奋点的破廉耻X癖。
但确定行程后,我不想把这道视线带到我期望许久的火山旅行上。我决定抓住这个偷窥我的人,抓个现场。
我懒得和对方玩侦查-反侦察的游戏。我想去市场买完了菜,直接选择了另一条路回家。
这条路隐藏在树林里,有树木遮蔽,对方也会觉得安全,愿意继续跟着。然而,这路就是个莫比乌斯环,首尾相交,双侧曲面,存在两个垂直空间。我第一次纯属误入,走了老半天才走出去。
再三拒绝向我推销鸡屁股的年轻小伙,途中遇到两个熟烂通红的番茄,我果断拿下,想着中午来个番茄炒蛋。新开了家零食铺子,我也去逛了逛,收获了不少垃圾食品。我表现得和平日相差无几,提着篮子慢慢悠悠地离开闹烘烘的市场。
人流逐渐远去,干扰的因素越来越少,我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跟随者的脚步声,这位跟随者显然经验丰富,相当会选择站位,并不轻易挪动。我向僻静地走去,他犹豫了一下,不确定是否要跟随。我自顾自地走,并不搭理,走了大约五十米,我再次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得意地想,小样,我还搞不定你?
秋天的树林出乎意料的阴郁,烂叶满地,枯枝横穴,树干上排布着密密麻麻的纹,如同死亡前夕的皱纹。一股湿漉漉的浊气弥漫在林间,我走进去就打了个哆嗦。
唉,真的很烦,我边走边心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窥视我是为了啥。我想好了,要是能沟通,就与人为善,给他两脚,不能沟通,就送进监狱,罚他吃大便;要是他愿意劈着叉向我道歉,那我会勉为其难地考虑谅解。
计划顺利。很快。我也知道了原因。
在道路的三分之一处,我加快速度,成功消失在他的前面,转而出现在他的身后。
“前面的人,停下!”
我大喊一声。
我原是做好要百米冲刺去抓人了,没想到前面的人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大致判断,那是一个身型高挑的alpha男性,有些熟悉,但我不确定。他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帽子把脑袋挡得严严实实的,裤子、鞋子、乃至露出丁点儿的袜子都是黑色,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儿色彩。裴可之穿黑色衣服尚且还讲究布料肌理的搭配,而这个人却浑身全是一套死板的黑。
尽管停下了,但他也就是停下了。他站在原地,跟死人似的,一动也不动。
“哈,你小子愣着干嘛?给我装傻呢?”我没好气地呛声,嘴上数落着,脚也没闲着,径直往前走,“暗地里瞅我瞅这么久了,还不敢直视我?”
“让老子看看你是谁,臭小子!”
我气势汹汹地杀过去,就在这时,他转过头,一双熟悉的绿眼和我四目相对。
他还是二十七岁的年轻模样,面容光洁,皮肤紧致。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抿了抿嘴,双眼往脚尖瞥去,不和我对视。
我懵了,但很快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正想要笑,想要说什么啊!搞半天是你啊!真是的,没事儿这么跟着我像个变态似的——他伸出手,缓缓地取下了宽松的帽子。
没了束缚,一缕缕长发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胸前。
我的视线一遍遍顺着他垂到胸口的长发向上
', '')('移动。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没有忍住,甚至上前,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发,握在手里反复摩挲、确认。
“你的头发怎么都白完了?”
柏砚听见姜冻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