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而下轻轻地抚摸着。
苏泽锦觉得鸡皮疙瘩已经从脚底蔓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这个时候,沈淮一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他深黑的眼神既明亮又涣散,苏泽锦觉得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全在自己的身上:等这个注意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因为专注而变得非常明亮;但等这个人不注意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开始涣散、游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成懒洋洋的。
和平常看见的那个沈淮一一点都不一样……
沈淮一的拇指擦了一下苏泽锦的嘴唇。
苏泽锦:“……”
“做小时候没有做完的事情而已。”沈淮一说,“那时候我只是找你聊聊天,单纯的聊聊天而已。不过你一直在叫,嗓子叫破了也在叫,我只好把学校的管理员找来了。然后我的计划就被破坏了。”
……是他把学校的管理员找过来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尖叫把人吸引过来的。不过这个无关紧要……
苏泽锦冷静地说:“你现在想聊什么?你可以不用捆着我,我不会跑——或者至少让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
沈淮一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泽锦。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到对方的话?
苏泽锦快速地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沈淮一就说:“想和你聊聊是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想知道的,现在早就都知道了。十六年后再来说这些,你不嫌太迟吗?”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苏泽锦几乎要吼出来,但仅存理智制止了他这种太过愚蠢的行为,他只能再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跟对方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怎么配合你?”
“不是说过了吗?”沈淮一说。
“什么……”
“你上次过来的时候,”沈淮一看着苏泽锦完全不明白的样子,好心提醒说,“你上次半夜过来,非要说我喝醉了;等我问你你明不明白我在推算什么的时候,你还一口咬定自己明白。”
特么的晴天一声霹雳……
苏泽锦镇定了一下:“那你从开始就在骗我怎么算?”
“什么骗你?”大概觉得这样的对话太冗长太无聊,沈淮一又开始慢吞吞擦他的那块玉蝉了。
就算本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玉蝉,苏泽锦也听清楚了沈淮一刚才的话:这是从某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一想到这一点,苏泽锦就觉得对方和对方手里的东西一样让人难以直视,他情不自禁地移了一下目光,紧跟着又移回来,他直视着沈淮一的面孔,清楚地询问对方:“为什么要装成另一个模样来骗我?甚至还换了名字。”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最开头会觉得沈淮一有点眼熟,他确实见过对方,还和对方相处过好几年:但是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换了任何一个人也完全不可能——将温和有礼的心理医生和一个阴郁变态联系在一起!
沈淮一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玉蝉。他现在又一点儿都没有刚才那种一口气说一长串话的兴奋状态了。
苏泽锦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跟对方比耐心,因为现在对方完全可以并很有可能伤害他。他放软语气,又接着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做?你想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是钱的话,你说一个数,我想办法挪出来。”
沈淮一看了苏泽锦一会,突然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是沈淮,他是沈淮一。”沈淮淡淡说,“你弄混两个人了。”
苏泽锦:“……”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呵呵一声。
“我就说我怎么会算错,”沈淮嘀嘀咕咕,“原来问题是出在你身上,你把沈淮一错认成我了,又把我错认成沈淮一,所以在和我讲电话的时候才会一直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说什么时候命劫毫无征兆地就转成了桃花煞呢……”他的目光朝苏泽锦身上一溜,“原来只是你太蠢的缘故。”
苏泽锦终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