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答道:“已经查过了,那小公子也是偷溜出来玩的,平日里倒是待人和善,可惜,年仅九岁就没了。”
她与居春对视一眼,看着聂韶音阴沉的脸色,都识趣地默不作声。
聂韶音美眸中是阴云密布,聂恒斌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充满了戾气。在家里欺负聂韶,其程度虽然恶劣,却好歹不至于要命。
最多,是在聂韶的饭菜里放蟑螂,在聂韶被窝里放老鼠,将聂韶关在杂物房、柴房,然后再放蛇……诸如此类。
每次都把聂韶吓得半死,总归不致命。
却没想到,时隔多久,竟然连杀人都敢了!
“小姐,可要将此事泄露给聂太医知晓?”紫衣小声询问。
聂韶音回过神来,道:“我心里有数。你去跟逸王说一声,明日下午再去温泉别庄,上午我要亲自去给母亲送药!”
只是泄露给聂劲峰知道怎么够呢?
她要将这件事捅破、闹大!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还没有好!”紫衣有些焦急。
居春也不赞成:“是呀,本来二次伤就很难好,你又出去搞事情。聂家那些个对你不好,指不定还得动手动脚,回头万一你的伤口又严重了,可怎生是好?”
“我不动手,你们俩跟我一起去!”聂韶音只得退一步。
见两人脸上都是拒绝的神色,她连忙又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不出面是不行的!毕竟这是我的事儿啊,我想脱离聂家,就必须让聂劲峰把我赶出来,让他来背锅,而不能让我这个做女儿的主动,不然以后凉都城的人光戳脊梁骨都能戳死我!”
“小姐不是不惧怕这些虚名么?”紫衣抿唇道。
居春也是瞅着她,不肯让步。
聂韶音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不介意是不在乎是不惧怕,问题是——我要开医馆,克夫无所谓,不孝却是死穴啊!”
听她这么说,紫衣也没办法了,只能道:“那你又闹事怎么办?”
居春幽幽地看着她,道:“以姑娘的性子,不闹事才怪了!”
聂韶音:“……”
怎么感觉,她在这俩人面前信用破产了?
那么,她是去,还是不去呢?
结果当然是去的。
怕君陌归不同意,未免到时候又要费口舌去说服他,聂韶音不让紫衣把聂恒斌打死人的事情说出来,只说她要亲自去给母亲送药。
这是尽孝的事,君陌归不可能不同意。
于是,聂韶音便坐着逸王府的马车来到了聂府。
聂劲峰是下午当值,一大早的肯定在家。
“你不在逸王府为逸王侍疾,这次回家又是作甚?”
一脸的没好气。
见到聂韶音,就想起那天被她坑进了安侯府,把脉诊出来安二公子身子有问题,检查之下方知,安思勋得了花柳病!
晦气不说,聂劲峰更是承受了安侯的强大压力,让他务必想办法治好安思勋!
都严重成那样了,怕是用不了三两年人就该没了,还怎么治?
可这话,他也着实不敢如实对安候说得太清楚!
如若不是聂韶音坑他,这口锅怎可能让他背上?
聂韶音由居春扶着,坐在了太师椅上。
听到聂劲峰的话,她眼珠子一转,大概能明白聂劲峰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便笑嘻嘻地道:“当然是回来看我母亲的了!”
语罢,不等聂劲峰开口,她又道:“话说,我那无缘的前任未婚夫……病得怕是不轻吧?聂太医荣膺太医院之首,该是能治?”
哪壶不开她偏提哪壶,聂劲峰脸色阴沉,瞪着她道:“不要以为现在有了逸王给你撑腰,老夫就奈你不何!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是老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