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聂劲峰本来就怒不可遏,听到这话,又看见与自己离了心的那个二女儿吊儿郎当地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端庄贤淑!
他怒火顿时烧得更旺:“聂韶,你明知道有这样的事,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天外飞来一口锅,聂韶音一怔:“……”
她这是躺枪么?
果然,两道杀人一般的目光朝她射过来,一个是崔文翠,另一个自然是聂恒斌。
尤其是聂恒斌,双眼迸发出怒火,倏地从地上站起、就朝她冲过来:“好哇,原来是你在告密!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聂韶音眉眼一冷,故意一动不动,让他有目标可以攻击。
等他冲过来的前一瞬,是迅速挪开了身子。
随后,凉凉地道:“好啊聂恒斌,刚刚打死一个九岁的孩子不过瘾,现在打死我这个姐姐,才更有成就感么?”
话音落下,聂恒斌势头太猛,已然冲出了门口,惯性作用收不住去势,摔了个狗吃屎!
也不知道鼻子撞哪儿了,抬起头来的时候,鼻间流下来两管鲜红的血!
“哎哟,我的鼻子!”聂恒斌更是气得不行,爬起来指着聂韶音就咒骂:“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专门生来祸害我的!”
聂韶音眉眼冷厉,寒气外露。
赔钱货?
这三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扎耳呢?
“是我赔钱,还是你赔钱?我长这么大,除了吃了聂家的米,穿了聂家的衣,可没有像你这般一送赌坊就是五百两,打死个人就赔了三千两。到底谁是赔钱货,嗯?”
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神戾气太狠,聂恒斌竟然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趔趄了一下,倒后又栽了一跤!
他眼里都是恐惧,一边指着聂韶音一边后退:“聂韶你……你不是那个……”
估摸想说的是她不是那个聂韶了吧?聂韶音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惧怕。
“韶儿,你爹在呢,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资格!”崔文翠已经过来了,拿着帕子给聂恒斌捂住鼻子,看着帕子上鲜红的血,顿时心疼得不行。
朝聂韶音看过去的眼神充满了仇视,恨不能扒了她的皮。
“哦,二夫人说的不错,我毕竟是个外人不便插话,还是静静看着你们演戏,看看聂太医是否治家教子有方的好。”聂韶音眨了眨眼睛,一脸可以理解她这种心情的样子。
毕竟如果不是她告密的话,这件事被捂得紧紧的,那李家得了钱也只能咽下这口闷亏,哪怕跟聂家结了死仇,也不敢对聂家如何,而聂劲峰自然不会知道!
可没想到,她这个“赔钱货”都被扫地出门了,还能回来“祸害”她崔文翠的儿女!
而她的话,又顺利地给自己拉了一波仇恨!
她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就越让聂劲峰夫妻与聂恒斌愤怒!
“聂韶,你以为你拿走了身份文牒,就不是聂家人了么!你还是聂家的女儿,就要听你爹的!”崔文翠也是被气得不行,平时的精明也去了泰半。
聂恒斌的事儿捅破了,她出了三千两银子捂住这件事,被聂劲峰知道了,自然是挨了一顿臭骂。
他入太医院多年,家底也没有攒出多少来,俸禄是固定的,养一大家子刚刚够,支撑门面的基本是靠赏赐、和为达官贵人治病得的私人收入。
可他一门心思为儿子着想,这儿子竟然这样拖他的后腿!
怒斥聂恒斌之余,自然也不会放过崔文翠!
“哦,二夫人倒是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