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倒是面色自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君陌归一眼,道:“逸王,好久不见了。”
丝毫没有对见到皇族的尊敬。
他一向如此,君陌归也没想跟他计较这个。相反,他若是对自己客气起来,反而很奇怪。
刚想开口,却又听到姑射说道:“怎么说,我也是这明镜台的半个东家,此次重新修缮,听说逸王不但出了银子,还出了人力。能够修得比原来还气派,可真是要多谢了!”
这种宾主言论,说得极落君陌归的面子,令君陌归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姑射阁主!”
这四个字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聂韶音抚额,无奈地道:“你们能不针锋相对吗?”
作为夹心饼干,左右吃亏的都是她!
她看了一眼姑射,意有所指地道:“这明镜台刚刚被拆了没多久,总不能再拆一次吧,你说呢?”
言外之意:你与君泽宁应该是血亲,甚至可能是双生子。虽然君泽宁做了什么不能安在你身上,但是你们是一家人,君泽宁干过一次这种事,你姑射如果再拆自己的店,不应该吧?
同时,也是在警告君陌归:你若是再冲动,又拆一次明镜台,我们可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同时一怔,十分不友好地对视一眼后各自收敛,杀气缓缓消弭。
看来,她的话还是有用的,聂韶音松了一口气。
却又见君陌归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姑射,道:“姑射阁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聂韶音这才发现,原来事情还不算完。她猛然抬头看向君陌归,皱起眉头,低声询问:“澜之?”
君陌归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头看她一眼,道:“你去忙吧,我有些私事,要与姑射阁主谈一谈。”
私事。
聂韶音明白,自己不该多问了。可是什么私事呢,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姑射倒也爽快:“好说,不知道逸王想说些什么?洗耳恭听。”
他也转头朝聂韶音说道:“韶音,不用担心。逸王不会把我给斩了,我也不敢对他如何。”
用了“不敢”,也是带着嘲讽。
也让聂韶音清楚一个事实:这两人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可是两人都如此一说,她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得道:“你们去后面谈吧。我要去诊室了。”
说着朝大堂方向走去。
刚刚跨过那道门,她就对紫衣低声说道:“紫衣你留下,盯紧了他们,若有变故立刻来告诉我!”
“是。”紫衣自然明白,她是不可能放心的。
尤其是,姑射此人喜欢挑事,并非是什么好相与的脾性。
尽管姑射是二老板,但是他不管事,相比而言,君陌归对明镜台的后院自然比姑射更熟悉一些。
平常他与聂韶音待的那间房,他觉得那是属于他与聂韶音专属的,自然不愿意带姑射过去,因此只走到庭院中,便道:“便在此处说吧?”
姑射似笑非笑地道:“天儿这么冷,逸王就不体谅体谅我一个弱女子,受不住这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