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话是跟邝真说的,不如说是与她自己说的。
邝真看着她,难得见她露出这样消沉的一面,他也是过来人,自然能够明白喜欢一个人想过要共度此生、却事与愿违是什么感觉。
安慰是苍白无力的,他也不愿意去说那些没用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过了一会儿,聂韶音自己缓过劲来,又道:“他与我观念不合,他无法接受我……放浪形骸;我则无法安于做附庸男人生存的宠物!”
“宠物……”邝真一愣。
他认真思索片刻,倒是把“宠物”二字琢磨出一点味儿来了。皱了皱眉,道:“逸王出身皇家,应是也有皇家子弟的通病吧。”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占有欲越是强烈。他喜欢你,可以把你宠在手掌心,任由你放肆。
然而,也仅止于手掌心!
你若想翻越他的手掌心,那就挑衅到了他的威严,肯定是要发作的。
君陌归既然喜欢她,不能得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至于现在喜欢、将来是否还喜欢,那绝对不在他如今的考虑范围。
思及此处,邝真幽幽一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聂韶音无奈一笑,道:“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不想继续了,他却不肯放。”
“若如你所说,只是宠……物,他不肯放手也很正常。”
邝真本来还没有这么担心的,因为他觉得聂韶音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不可能解决不了这些事情。然而听了她的说法,此时却面带忧虑,觉得事情实在太棘手了!
他忧心忡忡地道:“韶儿,连你都没有办法么?”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视线垂下落在手中茶杯上,轻轻摇头,道:“倒不是完全没主意,只是惦记着身后跟了太多人,难免顾忌多一些。”
话虽然简单,却也是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若彻底惹毛了君陌归,她还是有些担心后果的。
邝真看了她一会儿,幽幽叹气,道:“那不如先放在一边,将一切问题交给时间。见一步走一步,总会找出一条路来的。”
聂韶音一听,不由笑了,道:“原来哥哥也知道我现在迷茫得很,需要找出一条路。”
见她笑了,面对自己之时虽然还能看出一些烦闷,但是笑容里真心终究还是多的。
邝真心情也开朗许多,道:“你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倒是不用我来多嘴。我过来也是走个过场,完成长辈们交托的任务。恰好,匀弟回来之时,你也回家让他们亲眼瞧瞧,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