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在净室里把头发上的水撸了撸,聂韶音用厚布巾包裹住头部,打算回到暖炕上去烘烤一番。古代洗澡是难题,洗头更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尤其冬日!
不料,走到房门前,竟然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负手伫立在那里。
她脚步一顿,抱着头上的布巾,朝他看去。
他怎么来了?
这时候,她不怎么想见他,故而下意识皱眉。
听到脚步声,君陌归转头过来看她,见她穿着厚袄,双手捧着头顶上布巾包裹的、发梢还在滴水的头发,他下意识走过去,道:“快些进屋,别冻着了!”
聂韶音眨了眨眼睛,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问:“你不走大门口,擅闯私宅等在这里,有什么话想说么?”
语气很不客气。
君陌归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瞳孔微微一缩。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生生忍了下去,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道:“你想错了,本王还真的是从大门口进来的,管家过来通报,本王等不及了,便跟随他身后一块过来了。”
聂韶音:“……”
没通报没人允许,他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
白了他一眼,觉得抱着头上的布巾手很酸,她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没什么可说的赶紧走!”
“你就没什么话要与本王说的么?”君陌归静静地看着她。
漆黑夜色中,凤眸中蕴含着什么灼人的情绪,看不真切。聂韶音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没去与他对视,撇嘴道:“没有!”
感觉到一股寒气钻进头发里,她心情更差了。
她为什么要包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这里与他进行一些傻愣愣的对话?
罢了,反正这人也是赶不走的,既然都要跟他说话的,不如进屋说。
于是,她越过他迈步进门。
君陌归本没想着闯进去惹她不快的,但见她进屋后并没有关上门,倒像是允许他进去说话的意思,便很“老实”地跟了进去。
聂韶音也不多费唇舌赶人,直接往胡榻上一坐,就当没见他跟进来了一样解开头发擦拭,嚷嚷道:“紫衣,快给我把火盆都端过来。”
火盆靠得近一些,温度高,头发也能干得快些。
君陌归对她这样大大咧咧也已很习惯,见她脱了鞋坐在榻上,却没有穿袜子,君陌归微微皱眉:“为何光着脚?”
他负手站在胡榻前面,聂韶音瞧了他一眼,自认这是私人问题,就没有回答,而是下巴一扬,道:“逸王请坐。”
既然不能赶人,那就膈应他,明知道他不喜欢什么,她就怎么做!
君陌归自然不太高兴她态度这样冷淡,这样……公事化,可想想对比之前,愿意让他进屋都已经算好的了,便厚着脸皮当没发觉。
对聂韶音,他也算是磨得没了脾气。
他朝她走过去,道:“我给你擦……”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