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绿屏眉心一皱,道:“聂大夫,说几句话而已用不着多久的,您又何必……”
“不成?那我不如去请示一下太后娘娘,还是,得跟逸王说一声?”聂韶音的笑容逐渐冰冷下来。
还别说,当她沉下脸的时候,是很有气势的,更何况她那笑容虽然还在,却怎么看怎么令人毛骨悚然。
生怕居春走了后会惹麻烦,绿屏不能做主,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让聂韶音把人放走,又道:“聂大夫又何必把太后娘娘搬出来呢?这点小事,总不至于惊动了太后娘娘吧?至于王爷那边更是没有必要了,妇人之间说一些私密话而已呀。”
“不过是放个丫头回去知会一声,让等候我之人不用再等了而已,这都不行么。莫非,你们在计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的人去通风报信?”聂韶音冷笑,双手拢在袖子里,抻直了腰杆站好,还真就不打算走了。
见她大有“看谁耗得过谁”的架势,绿屏还真的耗不起!
毕竟,聂韶音已经给了蓉妃面子,只不过家中有事要派个人先行回去而已,这要求合情合理,为何不允?
而聂韶音说话擅长带节奏,又把话往这种可能性上带!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蓉妃安排了其他各宫的耳目在这里,是为了把聂韶音架上去下不来。可是正因为有这么多耳目在这里,蓉妃的人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所以,绿屏皱了皱眉,道:“本以为需要时间不多本不必如此麻烦,但既然聂大夫如此着急,便按您说的吧。聂大夫,请上轿!”
“居春,回去给梵音说一声,我会晚些回去的。他的药还喝原来的方子,待我回去再给他开药。”
这话,聂韶音说得是坦坦荡荡,也在情在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说完后,朝居春看了一眼,眸光幽深。
居春意会过来,点点头道:“姑娘放心,居春会原话告知二掌柜的。”
聂韶音这才甩开大袖,低头上了暖轿,紫衣跟在轿子旁边,随着她去芳菲殿。
宫里头主子们的轿子都很舒服,为了不落人口舌,丁怜怜给聂韶音准备的也很不错,坐在里面,聂韶音心里却直打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她手里吃了大亏,丁怜怜断然不会无端端撞上来碰她的枪口,那么,必有所图!
一来,是那不能发脾气的毒还残存着,想要解毒;
二来,她又给丁怜怜加了一点新的东西,近日应是发作了!
所以,她猜测,丁怜怜应该是想跟自己谈判吧?
至于为何不让她遣走居春呢?
大概,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打算吧!
聂韶音本来也不是非要把居春遣走的,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试探。毕竟丁怜怜对她来说,是敌而非友。
这又是在宫里头,步步惊心,就算是君陌归也不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她必须小心。
结果,就试探出了绿屏这样的态度!
看来,丁怜怜一定准备了什么,正在等着她!进了芳菲殿,她就要更小心一些了。
之所以遣走居春而不是紫衣,其中并没有更信任谁的问题,而是让居春走,绿屏应该也会放心一些。紫衣原本是君陌归的人,丁怜怜不可能毫无忌惮,留着紫衣在,想必不会惊动君陌归。要是派紫衣离开,即有可能去找君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