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用毒,基本都不以夺人性命为主要目的,都是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控制他人为主要目标,从不曾想过要人死。
可今日,她却被迫这么做了。
因为,不杀人,别人就要杀她!
除此之外,她还下令: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或许,来到闵梁王朝,注定她天命如此吧?
想想上辈子她为何而死?因为不愿意救毒枭,不愿意被黑势力控制,宁死不屈!
可如今,愿不由我。
知道聂韶音已经回来,居春就立刻从明镜台赶回来折枝园伺候,因为聂韶音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此时居春也守在门外没有进去。
不过,回来之前她倒是跟浮云阁的人问了几句,得知聂韶音今日遇刺,险些命丧旷野,幸得阁主相救。因此,居春此时的心情是十分焦虑的。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净室的门,抿了抿唇,脚尖一转,朝外头走去!
聂韶音觉得水有些凉了,便从浴桶里起来。
换了衣裳,用布巾包裹着头发擦去水分,回到了自己房中坐在炕榻上烤火。
正擦着头发,听到外面轮椅轱辘响动的声音,她眉眼一凝。
住在折枝园里用轮椅的人,君陌归不在凉都,那就只有蔺梵音!
果然,随着几声敲门,门外传来耳熟的少年声音:“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在清脆和低沉之间,还不稳定。
聂韶音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确定穿得很整齐,又把头发梳了梳,才道:“进来吧。”
自己是无所谓,只要不是袒胸露乳她都能见人。但她记得君陌归说的话,蔺梵音本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不能在他面前太过不修边幅。
尤其是,少年时代容易情窦初开,想想在姑射那里招惹的感情债,打死不想多招惹其他人了!
蔺梵音的轮椅被丫头翠萍推了进来,聂韶音朝他问了句:“梵音,是居春叫你过来的?”
除此以外,他肯定不会过来,因为怕她骂他乱跑!
“是的,姐姐。”蔺梵音也不隐瞒,毫不犹豫地把居春给“卖”了。不然,他怕是要被责备的!
抬头,见她披头散发坐在炕榻上,桌上空空,没有茶水也没有点心,只放了一把梳子。
可见,她刚刚沐浴出来,方才是在梳发,那么此时披头散发也很正常。终归失礼,他没敢多朝她脸上看,问:“听说,姐姐今日遇刺了,可有受伤?”
都已经把居春卖了,自然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也没必要掩藏。
不过,问话依旧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怒了聂韶音。说真的,她生气起来,还挺让人畏惧的。
聂韶音无奈一笑,道:“没受伤,我很好。”
想到今日那样险象环生的景况下,她为什么还能“很好”,为何会毫发无伤,无非是靠姑射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她又是一怔。
很快又恢复过来,道:“我昨日才告诫你,让你不准坐起来、不准下地,你又过来了,我该怎么说你才好?”
“我……”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