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惊梦,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知晓她很重视朋友,她真心把惊梦当朋友,惊梦却派人来杀她,她肯定很难受。君陌归安慰地道:“那样的人,不配你当成朋友。既然已经与你无关,死了,也便死了,莫要想太多!”
“嗯。”聂韶音觉得疲倦,也不远多谈,问:“我们还有多远才到山庄门口?”
“不远了,外头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君陌归抱着她,怕弄疼她的伤口没敢轻功前行,生怕剧烈震荡让她难受,故而是大步流星地往倾云山庄门口走去的。
聂韶音靠在他身上,窝在他怀里,能够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这是运了内劲使用轻功来维持他的身子平衡,以掩饰他两只脚的不平衡。
这人一身的伤,都是因为她而来。
她心里微微发软,又朝他脖子蹭了蹭,说道:“你不用顾忌我,我们快些离开。我担心拖久了事情有变。”
之前姑射大受刺激整个人都疯掉了,如果不是他心里还残存着几分对她的怜惜,怕是早就不理会她的意愿,对她霸王硬上弓了。
现在君陌归来把她带走,破了倾云山庄的阵法,又炸了君泽宁的大门口,如果再一次把君泽宁惹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君泽宁那个人就是个疯子,根本无法捉摸。
万一又要一战,她担心君陌归会顾忌着她,因此而吃亏!
毕竟,这里是倾云山庄——君泽宁的地盘,对方人多势众!
“不担心,我让朱衣过来了。”君陌归安慰地说道:“君泽宁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是朱衣的对手,绝不会硬碰硬!”
聂韶音沉默。
不会硬碰硬吗?
正常状况下的君泽宁可能确实不会,但是万一把他激怒了,一切都很难说了。
那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啊!
可这种话,她没敢对君陌归说,以免他吃醋。
且说君泽宁离开绣楼后,便去了后山暗牢。
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他的神情阴鸷阴森可怖,比平时看起来更加令人心生惧意。
他命人打开暗牢的门,走了进去。
一阵腐臭掺杂在浓烈的药味之中,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完全不当一回事,朝匍匐在石板上的那团东西走过去。
之所以说是“一团东西”,那是因为,这确实已经不能用一个人来形容了!
她四肢完好,可是浑身上下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全都是皮开肉绽之后,日复一日地敷药,用了最上等的生肌止血的药物,让她用最快的速度恢复。
然而,还不等伤口愈合,又日复一日地鞭笞!
她气息微弱,却还吊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