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音淡淡微笑,道:“大概是这阵子休养得不错。”
说真的,她是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殷敏莲瞎掰扯,可她不能。如今的她还没有底气跟殷敏莲对抗上,所以她必须隐忍。有朝一日她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在坐在这里听殷敏莲的废话!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也是好事。”殷敏莲说着,又道:“只是今年内没有合适的日子,这婚期有些远了。陌归过了年便二十六了,哀家倒有些抱孙心切了。”
聂韶音眼观鼻鼻观心,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他们婚期远是为何?还不是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太后决定的!
但她自然不会去戳破,又陪着殷敏莲闲话家常,做一些该尽的准儿媳妇的义务,便告退了。
银川送她出了宫门,回来见殷敏莲坐在胡榻上,盯着珠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前给她添了半盏茶,问道:“娘娘可是想?”
“不,不用动。”殷敏莲回过神来,目光落在茶杯上,道:“有些人怕是会利用这等良机先行动手,咱们姑且瞧着,总有人按捺不住的!与其哀家浪费那个心力,倒不如坐享其成,反正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银川垂首:“是。”
这些,聂韶音并不知晓,出了永寿宫之后,就去永秀宫了。
如今的永秀宫,聂湘已经不止是一宫主位,甚至永秀宫不设偏殿,让明妃一人独占。自从除夕夜聂湘咸鱼翻身以来,几个月过去,她在后宫中风头无两,若无人特意提及蓉妃丁怜怜,君天临甚至都不记得还有那么一个人了。
“韶儿。”聂湘朝聂韶音看了一眼,见她气色红润,当真是越发精神了,笑了笑,道:“虽说……我知晓你不介意流言蜚语,也知晓你与逸王已经结发,但终究外界并不知,你呀,还是注意着些。”
话语说得隐晦。
要说聂韶音为何气色好?
有了内力是一回事,一直安安分分地养着身子也是一回事,还有一点便是:有了男人的滋润!
浓情蜜意的滋润!
聂湘自己是过来人,她能看不出来么?
知道聂湘也是传统观念,认为女子不该在未成婚没有名分之前跟男子过分亲密。甚至很多未婚夫妻,订婚之后反而要忌讳,不能随意见面。对此,聂韶音更不能理解。
她轻笑道:“姐姐不必烦扰,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的。”
“你心里有数……唉。”聂湘叹了一口气,道:“我若能活得如你这般肆意,那该有多好?”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吧。”聂韶音瞧见她眼里有些落寞,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问:“皇上这些日子,可是把姐姐宠进了骨子里,就连聂太医都水涨船高,虽说无法晋升,好歹是如愿把聂小公子给送进五军营了。”
而御药房的皇商,也成功替换成了邝家,取代了金王两家分天下的势头。
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此盛宠之下,聂湘的初心会不会动摇了呢?
聂湘朝她看了一眼,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的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她不愚蠢,自然知道聂韶音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