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差点就嫁了的安思勋,不也死了么?
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有时候,聂韶音自己都差点要信了!
她自嘲一笑,道:“国师大人算命不太准啊,说我不会克君陌归。瞧瞧现在……有机会,我真要上钦天监去找他好好说理去!”
这话说得轻快无比,倒像是寻常的调笑。
在她这样的大悲大痛之下,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邝真只觉得聂韶音这是受刺激过度,有些疯了?
兰十和紫衣对视一眼,紫衣说道:“小姐,咱们也跟着去逸王府吗?”
君陌归的棺木,自然是要送回逸王府的,丧事也要在逸王府办!
可如今,聂韶音也不是逸王府的客卿,只是逸王府未过门的王妃,按理说,不入宗门不为妇,她还没有资格办理这件事。
聂韶音抿唇,道:“去吧。”
说她没资格,她偏要守住!
又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夜。”兰十答道。
聂韶音又道:“暂且在逸王府歇一会儿,卯时入宫,我要面圣!”
“什么!”
兰十和紫衣都微微吃惊,邝真也不解地看着她,问:“面圣,你想去见皇上,打算说什么?”
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是,让皇帝给她解决掉这门婚事吧?
他们都不会这么认为,聂韶音万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解除婚约,她不是这么绝情寡义的人。
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容我卖个关子先不说。”只见聂韶音勾了勾唇,带着神秘的笑意,道:“待我回来,若是顺利就告诉你们。不顺利……便罢了。”
她看起来太平静了,就跟以往没出事的时候一样,但,正因为看起来正常,才是一点儿都不正常!
在痛失所爱之后,她为何还能笑出来?
怕不是刺激过度,精神不正常了吧?
但她既然已经决定不说,那就是撬不开的蚌壳,是怎么都没用的,因此,他们也都不问了。
邝真叮嘱道:“韶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都支持你。但你……一定不要冲动,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聂韶音朝他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
今夜暂歇逸王府,逸王府已经挂上了白绸,在这夏日夜里,整个王府的门柱上都飘荡着白绸,看上去丧气十足。
聂韶音没有去看这些东西,毫不客气地进驻了铃霖苑。
管家很识趣,配合礼部那边将所有丧事用品都准备齐了,人手也都安排好了,就只等明日开始办丧。
对于这位已经不可能成为王妃的准王妃,管家也很客气。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晓吗?
聂韶音不是个善茬,不容小看!
棺木就停在王府大厅内,灵堂连夜布置起来。
聂韶音没有管那边的事,而是吩咐管家准备热水沐浴。
她并非王府的女主人,可这姿态模样怎么看都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众人只道她是因为受了太大打击疯了,毕竟不是宗人府的人、也不是礼部的迂腐老顽固,因此也没有谁去苛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