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并不欠君泽宁什么。
感情债这种东西,今生是没得还的,她也不愿意背负。若是来生,命中注定要她还,那她也没办法!
“是了,你根本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对我说的这些动容呢?”见她无动于衷,惊梦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恐怕是最能明白他的心情了。”
因为,他们一样求而不得!
他们一样,深爱的那个人,对他不屑一顾!
聂韶音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世人皆苦,你有你的痛,我有我的苦。”
她在心里说道:你们爱而不得,难道我就得了吗?君陌归是爱我,可他没了的话,人死如灯灭,那些故去的爱,又能改变什么呢?
惊梦静静地看着她。
她又道:“我并不认为,我欠了君泽宁什么,或者,欠了你什么。”
“从一开始发现他的真面目,我就跟他说得很清楚,我和他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这些,你肯定也知晓。”
“他对我表白,发现自己对我动心,所以一直纠缠于我,可我不曾给过他希望。”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他,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不管有没有哪些瓜葛恩怨,不管有没有君陌归的存在,他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
“后来他百般追逐,我也不曾利用过他的感情为我谋利。”
“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被追求者最有风度的样子,可他不肯放下,试问——”
她也看进惊梦的眼里,道:“我能如何?”
方才是惊梦一直在说,她一直在听。现在是她一直在说,惊梦一直在听。
惊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聂韶音叹了一口气,道:“有一句话叫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喜欢的男人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可能是因为我太好了吸引了他,难道我优秀,我就错了?”
她冷哼一声,道:“你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还试图要杀我。抱歉了惊梦,这件事买断了我们过往所有恩情。包括,你救过我的事!”
“我没有杀你。”惊梦说道:“从头到尾,我没有杀过你。”
聂韶音挑眉,唇角嘲讽一勾,显然不信。
惊梦也不去解释自己确实没有亲手杀聂韶音,虽然她很想让聂韶音死,但第一次——也就是君泽宁发现了就把她关进暗牢的那一次,她只是想见死不救而已。
至于蜀香……
并非她所指派,是蜀香自作主张!
当然,她也不会否认,自己对聂韶音一直都存着杀心!
她早就想要聂韶音死!
但是,毕竟没有动过手。甚至来不及动手,就被君泽宁发现了,后来就失去了动手的机会。
如今,她还是恨不让聂韶音死去,可长老们不让他们动,他们还是不能动!
“过往一切犹如过眼云烟,都过去了,不谈。”
聂韶音不想将话题停留在过去之中,诊脉结束,她便开始说病情:“你先前几个月来,将身子养得还可以,但是气血匮乏却是留下了病根。你若愿意吃药,我就给你开药,一会儿你下去付诊金取药。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费这个功夫了。”
惊梦会气血匮乏,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