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迷迷糊糊坐起来:“谁啊?”
尤浩戈在他后颈上轻轻一掐。
看门人又趴桌子上了。
秦悠长舒口气,要是被刚睡醒的老大爷瞧见天上掉下来个正跟他们拔河的死人,还不得吓死。
死者掉下来也没撒手,反倒仗着坠落的气势想把尤浩戈拍成肉饼。
尤浩戈大长腿一伸,给它踹到墙上。
没了血液的死人轻飘飘的,像个纸糊的人形风筝。
尤浩戈又去扯白布。
死者借力又向尤浩戈扑过来。
秦悠一渔网给它兜住。
尤浩戈手中的白布往它头上一盖,扛起来送到楼上抢救室门口。
跟杨校长同来的几个老师同学换班出来休息。
尤浩戈把死这位交给他们。
秦悠刚把渔网收起来。
死者犹如掉进羊圈的饿狼,撵得几位老师同学来回跑。
秦悠:“医学院一点对付邪祟的手法都不学么?”
尤浩戈:“学是学了,水平嘛,跟你刚认识我那会儿的我差不多吧。”
秦悠:“……”
她只得再用渔网吧死者兜回来,五花大绑系在长椅上。
几个同学把长椅卸下来,抬着送回玄易,完事再把长椅带回来给医院装上。
秦悠对此简直无力吐槽,跟尤浩戈两个默默退场。
尤浩戈对秦悠随口一说的“在家建池子”兴趣十足,回家当天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夏天有绿树遮阴的角落挖了个大坑。
沈青杨的剧组在附近租了栋别墅拍戏。
拍完广告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沈青杨休息时溜过来一瞧:“尤老师遇上什么难事了?怎么连坟坑都给自己挖好了?”
尤浩戈把他踹进坑里就要埋土。
沈青杨不停讨饶:“开个玩笑。”
尤浩戈给他埋得就剩个脑袋,然后冲他亲和微笑:“我也是开个玩笑。”
沈青杨:“……”
尾随沈青杨溜达过来的小宝蹲在沈青杨脑袋旁边,笑眯眯地戳他的脸颊:“青杨哥哥你知道吗,古早时候有一种刑罚就是把人埋在地里,用铲子把脑袋铲掉。”
他软乎乎的小手摸到沈青杨脖子上。
沈青杨一个激灵。
小宝笑得更可爱了:“后来权贵们觉得不过瘾,就改成用棍子敲,用鞭子抽。”
他比划着打高尔夫的动作:“青杨哥哥的脑袋不大不小,打飞出去还能当足球踢。”
沈青杨:“……”
小宝还想吓唬他。
尤浩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埋到沈青杨旁边。
小宝秒变霜打的茄子,成天叭叭叭的小嘴再也不吭声了。
秦悠帮剧组来找主角的时候只瞧见地上两个脑袋,吓得她心都不会跳了。
同来的几个工作人员赶紧动手刨坑把人救出来。
地上的坑成功扩大了两圈。
尤浩戈对新池子的大小很满意。
他对沈青杨郑重致谢:“等池子装好第一个请你泡。”
沈青杨抖了抖,跑得比兔子还快。
院子里就剩下秦悠和修整大坑四壁的尤浩戈。
秦悠问:“你埋他们做什么?”
尤浩戈:“给他们去去晦气。”
秦悠:“?”
尤浩戈:“活埋在普通人看来是一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在修行之人眼里却是一种躲避劫难的良方,入土为安嘛。”
埋进地里的人连雷劫都不稀得劈,可见这是个行之有效的避劫手段。
沈青杨和小宝一把进门,尤浩戈就发现他俩的印堂有股虚浮的暗色。
不像是他俩在走背运,而是从倒大霉的人身上沾染来的晦气。
若是不及时拔除,他们会受到牵连,轻则影响自身气运也跟着倒霉;重则生病出意外,会落得什么结果就很难说了。
尤浩戈这座院子就在山中,倚仗山势地气,化解二人身上的晦气绰绰有余。
秦悠:“他们不就是去拍了个广告,也没接触过外人。”
尤浩戈:“说不定就是拍广告的导演或者化妆师在倒大霉。”
秦悠估摸着沈青杨正在拍戏,只好自己上网搜索相关人员。
没想到第一条就是今早刚刚发布的消息:广告导演晕倒街头,好心司机接力救护。
尤浩戈瞥了眼新闻照片上的导演特写:“命中自带的霉运大劫,跨不跨得过去全看他前半生是造福多还是造孽多了。”
所谓现世报,通常会在这类人身上得到迅速体现。
尤浩戈再有本事和闲心也不会插手这类命数波动。
当事人不坏就死不了。
反之,死了那叫老天开眼为民除害。
秦悠又搜了搜其他工作人员的照片。
尤浩戈一一看过后认为就是那导演给沈青杨和小宝传递了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