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把目光向陆青崖投去。
以前他就这样,一呼百应,大家都服他。
中队平常训练苦任务多,如果不是这回给商洽会支援安保,少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放松,是以这会儿有菜有酒,大伙儿也就敞开了吃喝。
林媚别扭归别扭,但有个无话不说的关逸阳,有个滴水不漏的沈锐,这顿饭还是分外和谐。
酒过三巡,陆青崖来了个电话,支队副参谋长打来的。他放了碗筷,捏着手机去包厢外面接。
陆青崖一走,大家立即统一将目标调转到林媚身上。
林媚很难说自己不对陆青崖这八年来的经历感到好奇,刚把这疑问抛出来,大家纷纷替她补完了:
“陆队一年团二年党,之后进武警指挥学校……现在是武警上尉……”
“十三次受表彰,三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集体三等功就更多了……”
“大前年吧,抓一个有枪支在手的通缉犯,在山里陆队挨了一枪,拖着一条胳膊,血流了一路,就这样,陆队硬生生把通缉犯给逮回来了……”
“还有一次,去隔壁县里执行任务,有个歹徒很狡猾,躲门后朝陆队眼睛里喷辣椒水,但还是被陆队给揪住了。歹徒丧心病狂,匕首只往陆队身上招呼,捅了六七个窟窿……陆队看不见,硬是没松手,直到支援赶来,把歹徒制服了……”
林媚手心里一把冷汗。
也总算明白了,下午那会儿,他跟反恐中队队长高峻道别时为什么那样淡定,一个问“有什么话吗”,一个答“是处青山可埋骨”,那语气跟讨论中午吃肉还是吃鱼,没多大区别。
那种不知道下一秒是生是死,命悬一线的场合,他们经历得太多太多了。
她记忆中陆青崖,还是个裘马轻狂的顽主,领着一帮兄弟,不知天高地厚地瞎胡闹,振臂一呼的时候,世界都要为他们让路。
而此刻战友口中的陆青崖,那股子裘马轻狂的精神没变,这一次却是负重而行,保境安民,生死荣誉置之度外。
心里骤然烧起了一团火,却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八年前她撂下的那句话,忽然像一记耳光朝她抽过来。
中队里,像陆青崖这样拼命的不止他一个,大家伙都习惯了,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即胜,所以这些事儿,是拿荣誉来讲的,话里话外透着的是骄傲自豪,绝不会有一丝一毫往“惨”里去渲染。
结果等他们把陆青崖的功绩争抢着说了一遍,抬头一看,却见林媚眼眶红了。
看见的都愣了一下。
这下虞川更肯定了,这俩不但是旧情人,恐怕还余情未了。
虞川适时地把话锋一转:“……所以,陆队争着建功立业,这么多年,一直没谈女朋友。都二十七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有人附和:“对对!陆队这条件不差的,别的不说,这张脸没得挑!总队拍征兵广告,还点名要他去呢!上面领导家属给陆队介绍对象,陆队都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大家正卖力“推销”他们的中队长,林媚的手机响了。
是个视频电话,她准备挂断,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画面一晃,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喊出来。
外面,陆青崖接完了电话,正要回去,门开了,队里的姚旭蹿出来。
姚旭站定,“陆队!我去上个厕所……”
陆青崖点头。
姚旭又说:“哦,他们在跟林小姐儿子聊天呢,陆队你也去打声招呼?”
陆青崖一顿,“谁儿子?”
姚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