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像模像样?
我眨了眨眼,确认了两遍自个儿没听错之后,拍着枕靠便大笑了起来,扯到掌心伤口,洇出些血,也没妨碍我笑得放肆。
苍望鹫被我笑得发懵,面色有些凝重:“怎么,此人有何不妥吗?”
“非也,只是我与他实在相熟,知道他是个怎样没正形的,故此发笑。”
我擦掉眼角笑出的泪,又问:“他惯是个神出鬼没的,不知你们是如何结识的?”
问起这个,苍望鹫的脸色愈发的沉。
他道:“前日夜里,长乐仙府来报,说许怡安忽然害了怪病,浑身抽搐不止,头上还冒起了轻烟,整个人神志不清,翻来覆去的说胡话。”
“朕到时,她也是那般。”
“谁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而来,只是他闯进内室来,用了件奇怪的东西在许怡安头上晃了晃,人立刻就好了。”
听着很玄乎。
擅闯公主府,像是曲江元能做出来的事。
我了然地点头,只叫苍望鹫明日将人带来,便未再多言。
有些事,我们心中都有数,不必挑明。
“你想与朕说什么?”
“我想说的,可是件大喜事。”
我朝苍望鹫勾了勾手指,将其唤到近前,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苍望鹫再抬头,目中划过丝惊诧:“此话当真?”
我捻着流苏上的平安扣低笑:“我说出去的话,有几句是假的?”
“不过这事儿若想成,还得你去知会几位将军一声,叫他们松开口袋,放有心人进城来才行。”
苍望鹫也执政多年了,顷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面上绽出点狡黠的笑来,“北凉与大盛接壤之处有战事,自是要调派大军过去的。”
“至于京华,只留一队御林军驻守足矣。”
“皇上高瞻远瞩,此战必胜。”我笑意更甚,说得意味深长。
苍望鹫拍了拍我的肩:“哪里是朕高瞻远瞩,明明是你摄政王思虑的深啊。”
我没推脱,心安理得接下了这点功劳。
毕竟,萧太后这个台前的木偶如何做,都靠萧家操控,而此刻的萧家由我掌控。想要萧太后罪名递到苍望鹫面前,还得我在背后出力才是。
所以,我才是最关键的那一环。
“玄之,你帮了朕这么一个大忙,朕该好好谢谢你才是啊。”
苍望鹫坐在烛光幽暗之处,笑吟吟地瞧着我。
我抬头瞧他,却瞧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见了他眸中闪动的一点精光。
看不清,那便不看了。
我轻笑,语气散漫:“那不如就等藏我这道良弓时,藏得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