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身居高位,看你这般娴熟,应当料理过不少人。
你可曾挨过苦主的巴掌?”
陈执安站在轿前与高仲说话。
高仲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陈执安……竟然真敢动手?
他想要杀了自己,然后潜逃?
一时之间高仲思绪便更加混乱,可他来不及细想,陈执安又是一脚踏来,轻而易举踏碎了他的肋骨。
陈执安已不再说话,眼神如同平常,既然一拳、一拳……全然落在高仲身上。
不过只是十几息时间,高仲便已经奄奄一息。
此时高仲已经确定,这陈执安既然是真想杀他!
他眼中也有恐惧,此时陈执安却忽然停下拳脚,朝着北城方向看了一眼,小声对高仲说道:“高大人,你可要仔细记好了,打你的人是我,陈执安。”
陈执安说完这句话,便悠哉悠哉朝着皇城而去。
身上的剧痛让高仲不至于昏过去:“这陈执安真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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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这般想着,又抬眼看去,却见两位身着獬豸补服的人物自远处的黑暗中走出。
这两人高仲都认识,一位是天字獬豸刘长行,另外一位是地字獬豸江太平。
高仲见了这两人,怒气顿时上涌,他不理会嘴中仍然喷涌鲜血,磕磕绊绊说道:“打本官的人是陈执安,宫廷画师陈执安!”
两位獬豸却不紧不慢来到轿子前。
“大人,你的事发了。”江太平笑道:“还请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大理寺前来督察院提人。”
高仲一愣,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
他很想要昏死过去,身上的剧痛却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事发了……什么事发了?”
“陈执安敢来打我,便是因为他知道大理寺要来拿我?”
高仲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有一阵剧痛传来。
多年基业,竟然毁于一位小小的少年画师身上。
——
陈执安打了人,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觉得舒畅了许多。
“做人,还是要念头通达才行。”
他轻哼着歌谣,回了院中,想了想又仔细写了一封信。
清早时分,佛桑街的门房将这封信送到了姜家别院。
姜家别院中,王理肃正盘膝坐在亭中修行。
程霁禾却捋着长须,不时张望着院中的小径。
不多时,姜云谏便亲自前来,与程霁禾说了许多。
程霁禾脸上露出笑容来:“身家也算清白,而且他既然是户部尚书大人不受待见的外孙,想来也不愿待在这悬天京了。
恰好与我一同上山,自此成为浮剑山上的修士,你这陈执安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名扬天下。”
王理肃从入定中醒来,点头说道:“有这样的背景,这陈执安修行起来想来也会更加努力,师叔……恭喜你将要得一位高徒了。”
程霁禾笑着颔首,又捋了捋长须:“以这陈执安的天赋,就不需再过山门九关了,等他前来直接拜师便是。”
姜云谏睫毛动了动,心中有些怀疑……这陈执安的剑道天赋真就这般好?
他思绪未落,程霁禾却忽然皱眉站起身来,拉起王理肃来:“去,你去走一遭,快些请陈执安过来。”
王理肃颇有些无奈道:“既然是拜师,哪有师门中人亲自去请的道理?”
“以免夜长梦多。”程霁禾道:“尽快拜师,尽快修行。”
“这陈执安长到十八年都无师承,哪里来的夜长梦多?”王理肃劝说道:“师叔,可莫要表现的太过急切,否则新入门的弟子难免恃宠而骄。”
程霁禾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便索性坐了下来,继续喝茶。
时至晌午,却忽然有一位仆人送上一封书信,说是交由浮剑山程霁禾前辈。
程霁禾拿过信件,就看到那信上的落名,他心中顿时如同压上一块石头,多了些不好的征兆。
王理肃与姜云谏也探过头来。
程霁禾打开信件,仔细读过一遍,沉默了几息时间,又狠狠拍了拍大腿。
“这陈执安说他家中长辈,不许他离开悬天京。”程霁禾痛心疾首:“这般的好苗子,也不知留在悬天京中做什么?上山修行才是正道。”
他说到这里,又狠狠瞪了一眼王理肃:“我让你早些去请他,生米煮成熟饭,又怎会横生枝节?”
王理肃大感冤枉,叫屈说道:“人家长辈不愿让他去浮剑山,我早去晚去不还是一个结果,师叔怎么怪上我了?”
“不过,这陈执安哪里来的长辈?不是说他只有一位父亲?”姜云谏插话。
王理肃想了想:“大约是他那在李府的母亲?”
“不如我先收他为徒,他就在这悬天京中修行,等他母亲什么时候愿意让他上山,他再上山便是。”程霁禾开始想办法。
王理肃却摇了摇头:“师叔,这陈执安与我山门无缘……若是其他州府倒也罢了,可这里是悬天京,山门弟子久居悬天京,只怕并不合规矩。”
程霁禾低头想了片刻,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倒是我太过着急了,这陈执安似乎真与我山门无缘。”
“不过……”这老者眼珠一转:“我赠给他一个剑字,也算是送了他一道机缘,往后他如果真就学有所成,也算是一桩善缘。”
——
玉芙宫中,玲珑公主正低头看着在殿中躬身行礼的内务府郎中、画院祗候常维谷。
常维谷有些惶恐,不敢直起身来。
“你是说……胧月娘娘向你要人,要让陈执安去她明月宫?”
常维谷无奈点头。
玲珑公主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本宫不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