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小,应该被吓到了吧。”
方锦程说:“都过去了。”乘着黑夜,他悄悄拉住了纪桐的手。离开之前,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破旧的苍凉的家属区,将和后面废弃的工厂一起,在新一天的阳光中化为齑粉,在它们之上,全新的世界将拔地而起。
方锦程挂了电话,无奈地对纪桐说:“物业管家说两拨人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吵得不可开交。”
纪桐觉得一阵头疼:“那我们别回去了,正撞枪口上,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说这话的时候,方锦程正好陪纪桐回他租的地方收拾东西。纪桐的石膏已经拆了,只能还不能久站。
方锦程环顾着这个不到十平方的方寸之地,天花板上还有水渍,满脸写着不乐意。
纪桐说:“得了吧你,小时候谁在垃圾堆里打蟑螂?省着点,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纪桐给他拿了自己的睡衣,方锦程勉强洗了澡,勉强爬上了床,背过身躺着。纪桐觉得他的样子特别好玩,不由心情大好,他也洗完澡,躺在方锦程身边,悄悄看他。
狭窄的床只有一米二,两个大男人几乎是手脚交缠在一起,方锦程很自然地往纪桐怀里一靠,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没穿衣服?”
“我睡衣给你穿了啊。”纪桐把手搭在他腰上,脸埋在方锦程的后背,旧t恤软软的,很舒服,还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不一会儿,他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方锦程却睡不着,隔着薄薄的布料,身后的人和他紧密相贴,蜜色的皮肤,矫健的肌肉,却又这样放松而安详,像一头休憩着的,年轻又健康的小豹子。
方锦程试着闭上眼睛,却想起了一件遥远的往事。初二的暑假,他又赖在纪桐家里。天气热得仿佛要融化,吊扇呼呼地吹,他们坐在水泥地上,看了一会儿电视,纪桐往后一躺,就那样摊开手脚睡着了,方锦程抱住膝盖,转头悄悄打量他。
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身体,散发着刚刚成熟的魅力,t恤撩上去一半,露出紧致的腹肌,因为常年在阳光下锻炼,皮肤是光洁的小麦色,随着他的呼吸,发出轻柔的起伏,让方锦程想到粼粼的水光,想到夜晚的火焰,想到甜腻而光滑的巧克力,想到这世界上一切甜蜜而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