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觉得不光是这样,”林城步捏了捏眉心,“我怎么觉得……他不光是想不起来……”
“嗯?”杨辉有些没明白。
“之前有人说,他现在都变得不是他了,我突然觉得这话可能说得挺对的,”林城步声音低了下去,“我怎么觉得,他真的不是他了。”
“种这儿行吗?”大头指了指一丛灌木旁边的泥地。
“不行。”元午靠着一棵树坐着,看着大头忙活。
“为什么?”大头问。
“这里阳光都被遮掉了。”元午回答。
“被它吗?”大头指着旁边的灌木丛。
元午点点头。
“我还以为种在这里它可以有小伙伴一起长呢,”大头有些失望,“那种在哪里啊?”
“没长东西的地上,”元午说,“你看那些长在一起的,被遮住了的都长不高。”
“哦,”大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转了几圈,“那我种开一些,种在这里吧,这里没有长草,让它一个人在这里长。”
“好。”元午应了一声。
大头拿了个小铲子,满头大汗地忙活了半天,在地上挖了个小坑,把几颗种子放了进去,填土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小午哥哥,那这个坑里我放了好几颗种子,要是一起长出来了怎么办?会遮光吗?”
“它们会自己调节的。”元午说。
第13章
元午觉得自己这几天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比以前要频繁得多,而且每个梦都混乱而压抑,有些什么内容他都记不清。
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坐在船尾痛哭。
哭的时候他的感受特别清晰真实,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自己哭,痛苦的源头又在哪里。
但醒来之后,痛哭的场景却又变得很模糊,甚至没法再体会到那种真切的痛。
就像惊恐的恶梦醒来之后经常连复述一遍都很困难一样。
还很烦躁。
元午叼着烟在船上来回走动着,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不安和烦躁,像困兽,还是关笼子里放在角落没人参观特别寂寞无趣的那种。
到底怎么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大头早上又被他妈揍了一顿,原因是他用一个大桶把家里的一整包洗衣粉都倒了进去,企图吹出一个可以把自己罩起来的大泡泡。
他妈揍得挺不手软的,大头也嚎得很卖力,像是给他妈加油似的。
不过揍打完还没到半小时,大头又喜气洋洋地跑到他船上来了。
“小午哥哥!”大头扒着门缝喊了一声。
元午正坐在舱里,为中午要不要吃东西以及到底吃不吃方便面而思考,大头过来他已经听到了,但还是被这一声喊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