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月脸色猛变，眼底的不满变成了惊恐。
她用联姻这件事拿捏了顾宗南这么久，本以为身份稳当，所以肆无忌惮。
但没想到顾宗南一句话把她打回原形。
是啊。
本质上她不占多少优势。
顾家是为了联姻，才选择认她。陆家也是为了联姻，才承认她的地位。
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工具人。
为两家合作牵线搭桥的工具人……
姜离靠在车身上，看着这狗咬狗的闹剧，眼底满是嘲讽。
也就这种时候，程新月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作自受。
但顾宗南这迟来的表深情，比草还贱。
收回视线，利索的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顾宗南迅速跟了下来，“等等！”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车门，指尖因为激动有些隐隐颤抖，但是他瞥了一眼车内，终究没着急拉开，而是先谈正事。
“顾家和陆家，需要合作，而且她一开始就进了陆家，把她赶出去不妥当。”
“？？？”
姜离不解的看着他，“跟我，有关系？”
她没理解错的话，他在跟她解释？
“我知道，我之前的做法，让里里寒心。但她刚刚还愿意通知我，还愿意给我这个父亲一次机会，就代表她心里还有我。”
“？？？？？？”
姜离眼神更疑惑了。
这老东西中邪了么？
顾宗南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眼底全是慈爱和愧疚，“婚礼定好了在这里，那就按照计划一起举行，就当我给你的弥补。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你跟里里情同姐妹，我愿意给你顾家人同样的待遇。”
姜离拧起的眉心能夹死苍蝇了，看着他的眼神掩不住的嫌弃，“谢谢，但你还不配。”
顾宗南脸色微变，“你……”
“我父亲是巴伦公爵，这件事你应该知晓了吧？婚礼当天，他会到场，我不需要一个虚伪且廉价的父亲充场面。”
“你觉得他还会来？现在局势明朗，他枕边人都能丢弃，还有心思参加一场没有意义的婚礼？”
“……”
姜离看着这张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的老脸，所有美好品德都消失殆尽。
他看起来在帮小姨出气，让程新月不要乱说话。
但他心里，跟程新月是一样的想法。
觉得小姨是一颗弃子。
所以他现在是干什么？
展现他深情的一面，不计前嫌挽回小姨一颗绝望少妇的心？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朝身后唤了声，“墨恒。”
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从旁边冒了出来，冷漠的隔开顾宗南的骚扰，“顾总，麻烦让开。”
顾宗南彻底发飙，绕开姜离和保镖，迅速拉开车后座。
声音有些愤然。
“我知道你倔强高傲，但都到这步田地了，何必在我面前强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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