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苗彻底熄灭,杜亦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紧了紧制服外套遮住红透的衬衫缓步离开草屋。
夜彻底来了,杜亦不必调动殊力也能感受到他的小狼崽正在向他奔来。
他停在原地,把余下的力气用来等他的伴侣。
矫健的黑色身影急奔而来,带着焦急担忧与满腔爱意,杜亦闭上眼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队长,你怎么来了?”余贤又惊又喜。被困在第六间时他便察觉到了杜亦的气息,但亲眼见到人时,却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嗯,我担心你。”杜亦不遮不掩盯着那双蓝眸。
细小的冰碴在体内聚集,徐徐地夺走杜亦身上的温度,他知道“恒温”的反噬来了。
忍着刺骨的寒冷,杜亦声音温软:“小渔,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的。”余贤回道,只是开口的一瞬他便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杜亦的双颊如同抹上好几层纯白的雪,瘦削的身体在逐渐发凉,而且……裹紧的外套下,是一滴紧接着一滴坠落的血红。
“你受伤了!”余贤笃定道,眼角迅速被心痛染红。
杜亦摇头,失温的身体连同他清醒的意识一并夺走,环在胸前的手臂脱力地垂下,衬衫上的血红便再也遮挡不住。
蓝眸瞬间瞪大。
余贤声音里的颤意快要溢出来:“队长,你,你……”
一秒,甚至还要短,水雾糊满余贤的瞳孔。
杜亦身上的伤……胸口的、肋下的、腰间的、还有贯穿腹部的伤。
肩膀上是不是也有?手臂上?膝盖上?大腿上……
这些伤……余贤太熟悉了。
这是他在水井里受的伤啊!
伤痛转移,余贤听过这种殊力,但他还没见到过别人用,更不知道杜亦在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殊力,除非……除非他的队长觉醒了第三殊力……
他的队长……
余贤慌张地捂住杜亦腹部的伤口,手下的身体轻颤,杜亦偏头狂喷出两口血,声音低弱,仍带着笑隐瞒:“不是你,是他们,是被他们打的……”
杜亦带上点委屈的调子,握住余贤的手,十指交缠,笑着贴到余贤耳边:“但是他们都会被惩罚的。”
他打了个激灵,浑身像泡在冰里,眉毛染上一层薄霜,哪怕被余贤揽住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小渔,我好冷啊……”
余贤的黑色紧身衣本就破得七零八碎,身上还披着师笙的制服,他毫不犹豫地拽下外套裹住杜亦:“怎么回事?队长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