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就这么又被抓起来了,这次处理很快,马上就要砍头了。
也不知道在监狱里面待了多久,反正,等他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头应该已经下来了的时候,发现左右都没有人了,远处跑过来森晚整理一匹马,马上的人下来,是年轻人,他走到面前,对嘉明说:“已经没事了。”
嘉明狐疑地打量他,觉得他是在说反话,因为嘉明总觉得他会下一刻就把自己的头砍掉。
年轻人把嘉明的绳子解开,扶他站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站起来过了,有些腿软,踉跄了一下,年轻人对他说:“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只是之后的事情还不清楚,你——”
话音未落,嘉明已经昏迷了。
年轻人把嘉明转移到了一个房间,让他休息,嘉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守着他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很浅淡颜色的衣裙,扎着两个丸子头,看见他睁开眼睛,一下子站起身来,对外面喊:“人醒了!”
嘉明差点被声音喊得再睡过去。
年轻人听了就走进来,看向嘉明,笑道:“不知道你这个时候醒过来,不过,你也算是赶上了。”
嘉明问:“赶上什么了?”
他直起身来,浑身酸疼,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像是放在海水里面泡了不知道多久已经生锈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毛病。”
嘉明打量年轻人:“你现在是什么呢?你都没有想好,事情就成了,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年轻人说:“也没什么毛病,我已经找人商量这些事情了,他们很快就能讨论出来的。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你希望之后怎么样呢?”
嘉明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因为要从头到尾大改是很需要力气的,我们百废待兴,哪里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处理?到头来,还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年轻人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底下必须要处理的。”
嘉明说:“别的我管不着,不过,就我们知道的事情,总是要处理的。抢别人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要别人把抢走了的东西吐出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年轻人说:“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是,天南海北,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怎么办呢?”
嘉明疑惑地挑了挑眉问:“哎,我们成功的时候,他们就准备收拾包袱跑路了吗?那他们也太能见风使舵了,属于是墙头草两边倒,怎么会有人以为他们可以信任而对他们委以重任呢?”
年轻人笑道:“这我可不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更何况,要处理这些杂事,任重而道远呢。”
嘉明说:“说是这么说,不过,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别人要骂,就是你头上,到时候,再喊狗皇帝,只怕就是喊你了。”
年轻人笑道:“所以我不乐意当这个皇帝,当了要被人骂的,我才不要,我只管做第一把手的摄政王,不管别人是骂狗皇帝,还是骂国之蠹虫奸佞都骂不到我的头上。好得很呢。就算是别人要清君侧也要先问过我手里的权利,不是更好?只不过,权利会让人腐败。”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单手支着头说:“不知道我能不能扛得住,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可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又不知道。”
嘉明问:“你既然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怎么搞这个?”
年轻人笑道:“哦,我觉得不公平不正常不应该不合理,我就想,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我要想办法改变,一点点也好一大堆也好,全部也好,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要去做,事情不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水到渠成嘛。你也不能全都怪我,大家都没有想好的。
不然,我也不会拖到今天,你都醒过来了,他们居然还没有讨论完毕呀。”
嘉明点了点头。
年轻人对他说:“我希望你来做国师, 反正,我看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我们是不可能将腐朽的制度推翻干净的, 就算是我们愿意, 那些世家大族也不会愿意, 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都愿意了, 前朝老臣是不会同意的, 若是连他们都同意了,就要考虑地方的那些大地主了。”
他冷笑道:“你不要小看了那些地主,虽然不在繁花热闹的地方, 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若是你真真切切去看了一眼, 就会感到震惊, 什么样的人才能那么丧心病狂搜刮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去费心打造那么大的住处, 那么美的景致, 那么好的食物。
和许许多多仅仅以自己曾经有可能进入其中而因此感到自傲的仆人。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这么, 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东西交出去当作是别人的,在别人家里看见了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 宁愿将别人的东西视作自己的荣耀引以为傲, 也不愿意自己想办法把那该死的东西处理了。”
嘉明笑道:“你这话, 让我想到了一本书里面讲过的故事。”
年轻人有些好奇:“又是什么故事?让你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嘉明说:“有一个人去店铺里面偷走了别人的鞋子,又去店铺里面偷走了别人的面包, 还去店铺里面偷走了别人的衣服,最后去首饰店, 偷走了一大把的昂贵金银首饰,他很快就被人抓住了, 只是怎么找,都没有人能找到被他带走的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