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请公司派你来。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就像一个人喜欢苹果,所以希望得到一个苹果,拿了一个苹果举例,并不等同于这个人就喜欢举例的那个苹果,而希望得到它。
你就是那个,举例子的苹果。
话说回来,我的儿子今天早上还活着。
他那个时候很正常,比之前那一段时间都正常多了,我还以为他要好了,可惜他死了。
他死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吃了一顿饭,对我说他想休息就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还上了锁,连我也不许进。
我本来也不想进他的房间,但他锁门这件事很不寻常,因为他之前都不锁门。
我可以理解,他不希望我进他的房间,所以把门锁上,但是,就算他要在我在的时候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也是因为他有事要做。
而且他要做的事肯定是不希望我看见的,比如某些个人私事。
可他吃完饭进房间除了睡午觉,也就是玩游戏,还能做什么呢?
那些事都没必要特意锁上门。
而且他锁门的声音一点也不遮掩,就好像根本不担心我发现注意,然后问他,他是很不希望我问他东西的,他很讨厌那样。
但是他那次居然一点也不遮掩声音,这就更奇怪了。
我去敲门没有回应,之后屋子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森晚整理,就像是信仰万物之母的信徒在祈祷的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他们通常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因为我记得你有一个任务是处理过这种事的。
不需要我特别解释吧?”
他问我。
“我知道,你继续说吧。”
我说。
“我觉得很奇怪,又去敲门。门铃还是没有说话的声音,连呼吸声和床板的声音都没有,如果他是在床上,床板会发出声音的。
如果他站在门口,那他也应该开门。
就算他带着耳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应该呼吸,他贴在门口不可能听不见呼吸声啊。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实在忍不下去,觉得他有危险,强行打开了门,开门之后我就发现他很不正常。
不过他的外表还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只是问他。
他一副很无可奈何的样子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了。
正常情况下,我的记忆并没有这么不好,所以一定是他影响了我。
后来我就记不清楚了。”
他挖下眼睛摩挲说。
“那我要进去看看,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问他。
“可以,但是你要自己开门自己出来,你要是死在里面,我是不会救你的,最多去找公司。”
他回答说。
“好。”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陌生的店铺,店铺上方是黑压压的乌云,乌云打了个闪电,一时间,白得晃眼。
乌云飘下许多的雨珠。
满地都湿漉漉的。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只见那房屋的拐角走出来一个打着一把黑伞的女人。
那把伞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是一把长柄弯钩自动伞,在那女人手里,像是镀上一层华丽的光。
人被伞挡在下面,脸也挡住了一部分,以至于这个人像是从中古世纪的宫殿里走出来的贵族。
“赶快把门关上,有危险,你自己在房间解决,没有危险你再自己出来。”
正二在旁边说。
我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个女人。
但说是房间,这里已经完全不只是一个房间的规模和大小。
那女人抬起头来,也把伞抬了起来,那伞下,有两颗头。
“你怎么不去考试?”
女人问我。
“不是考过了吗?”
我问。
“看你站在这里,像是没想起来。你既然记得怎么不回家?”
女人问。
“你不是回家了吗?转过头来做什么?”
我问。
“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考场了,要回校去拿。你呢?你站在这里等什么?”
女人又问。
“雨太大了。”
我说。
“那我先走了。”
女人对我点了点头。
我应了一声。
女人绕开我,直直走入了门中,消失不见。
而我再看那扇门,那门也不见了。
京都盘根错节的世家之一的, 左老将军战死沙场,老将军的第二个儿子,在老将军之后出征,可是误信传言叛逃, 成了敌军的人。
老将军的大儿子早有婚约, 但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在年轻帝王的敲打下解除了婚约, 还要承担父亲战场战败和弟弟叛逃的责任。
至于他的妹妹, 老将军的第三个孩子,早就被关起来,除了在家里等待结果什么也做不了, 本来也有婚约, 不过这事一出也退了。
除此以外, 老将军还有一个儿子, 不过不是当家主母的亲生子, 也不是在将军府的人, 按年计算应该排行第二, 早结了婚。
如果只是清算将军府的人,他本来不必跟着一起受罪, 但他有老将军的血脉, 要是留他一个人在外面, 又担心他闹事,毕竟斩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