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信息就会还给你。
总不能一直让年迈的父母担心孩子吧。”
超市小哥对我说。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我对他说。
“你怎么能不同意呢?这可是好事,而且不需要很多钱。大不了我再给你一份这个钱不就完了。你为什么连这种事也不同意?”
超市小哥皱着眉头,仿佛刚刚认识我一样。
“你给我10倍的钱,也不过是1块钱。我不是差那一块钱,我是不想把手机给你做这样的事。
何况手机是我的,我可以给也可以不给。
我现在就是不愿意把手机给你做这样的事,你根本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对他说。
“我确实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好,你告诉我。”
超市小哥有些着急。
“你怎么确认这就是学生妹呢?有身份证吗?能背电话号码吗?能说出来消失的日子去了哪儿吗?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问。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见过学生妹,学生妹就是这个样子,难道我还会认错吗?
天底下就算有两个一样的人也不会这么巧。”
超市小哥不以为意,哼了一声。
“如果这是整容成学生妹的人来找你呢?如果学生妹和父母犯了罪呢?”
我问他。
“你就是不想给钱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么一点钱也舍不得,还要说这些杂七杂八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哼了一声。
“好吧,既然现实的理由说服不了你,我给你看看。”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伸手想拿,但我把手机收了回来。
“你干什么呀?”
超市小哥有些不耐烦。
“我说给你看,不是给你用。”
我重复了我的话提醒他。
他切了一声,十分不满意,但没有再伸出手来了。
我在他面前调整电话的屏幕内容。
信号为无。
电话无法拨通。
短信无法发出。
手机这种东西在这里失去了向外沟通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呢?”
超市小哥瞪大了眼睛。
“你这样让我怀疑你的脑子。”
我收起手机对他说。
他不说话了。
这次换我切了他一声。
学生妹一动不动站在旁边,对我和超市小哥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没有反应,像是一个呆呆的木偶,灵魂已死。
“那她怎么办呢?”
超市小哥看了一眼学生妹问我。
“不是说找你吗?问问什么事儿?”
我说。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超市小哥对学生妹问。
“找你,有事,找你,替身,找你,救救我,救救我,求你。”
学生妹回答。
“别走, 带上我,跟我走,一起,永远不分开。”
学生妹语言混乱, 断断续续, 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超市小哥不明所以, 挠了挠后脑勺。
我想了想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超市小哥问。
“想到一种可能。”
我回答他。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超市小哥问。
“那种可能几乎不可能发生, 所以我只是笑。毕竟看你的样子, 在学生妹没有失踪之前,你们关系不错。”
我说。
“那你倒是把想到的可能告诉我呀。”
超市小哥继续催促。
“学生妹已经死了,就死在这里, 本来没法出来, 但要找你当替身, 又是刚死没多久, 所以出来见到了你, 念叨这些话。”
我笑了笑回答。
“确实很有可能, 不过你也没有猜错, 在没有失踪之前,我和学生妹的关系确实很不错。
如果按照失踪之前的交情算, 学生妹不该杀我。如果按失踪之后的情况来算, 学生妹想要杀我也不应该这样直白找我却不动手。”
超市小哥显然没有把我说的可能放在心上。
我本来也和他一样, 但是我听他说完了这些话,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学生妹, 有些青紫的脸色。
我突然感觉刚才说的那个可能,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不知道的现实情况。
我的表情就一点一点凝固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不高兴?你放心好了, 很快就会到电闸,我把电闸检查一下, 这里就亮起来了。”
超市小哥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我。
我露出一个复杂而且难以言说的表情。
“我不是在担心电闸的问题啊。”
我回答超市小哥。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就算学生妹自己不愿意去见父母,让父母过来见她不就好了。反正我知道她父母住在哪里。
他们找了那么久会愿意过来的。”
超市小哥充满希望回答。
周围的镜子响了两声,突然碎裂了,而碎裂的镜子的缝隙里流出一些蓝色的液体,就像是某人的血迹。
那些粘稠的液体渐渐组森晚整理成了,一个之前已经看过的词语,替身。
我感觉某种猜想被确定了。
如果继续往前走,恐怕会被当做某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