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言盘腿坐到地上,闭上了双眼。
用木棍凑合的腿看着滑稽又有些让人心疼。
“我能怎么办……”丘严撇撇嘴,转向红衣新娘,“你再让我去看一遍。”
俗话说得好,常复盘才能发现漏掉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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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丘严第二十三次被砍下脑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
那个假山后面向他招手的木偶人。
坐在堂上的一共有两个,一个是新嫁娘的姊妹,另一个是木偶人。
堂上的这个木偶人应该是家里老爷的替身,他肯定是觉得晦气,于是用木偶做了自己的形象,代替他完成这个仪式。
但是这个仪式上又必须有一个活人坐镇,于是新嫁娘的姊妹在堂上也就合理了。
那躲在假山后面的木偶人又是代表谁?
丘严现在有两个猜测,要么这是和新嫁娘结冥婚的新郎,要么这是大户人家里面的太太,如果她已经故去的话。
“你嫁过去的时候,那家里的大太太还在吗?”
“在的。”新嫁娘十分肯定地点头道,“他们家里的老爷原本有一房原配,两年前就故去了,这一房是新续弦来的,应该也算是大太太。”
“那为什么让你的姊妹坐堂?不应该是大太太来吗?”
丘严看的电视剧上婆婆都是要给新娘红包的,难道是假的?
“大太太那时候怀孕了,我又是冥婚,本就不好冲撞。”红衣新娘把手伸进红盖头,看样子是在抹眼泪,“郎中又说她胎相不稳,在我进府一个月前就搬到老宅子里养胎去了。”
“你那时候就是求她来坐堂的?”
“我可是塞了一个大大的福包,她才来干这晦气的事。”红衣新娘期期艾艾地哭着,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
丘严不是很理解她这种心理,虽然不是该他管的事情,但丘严是热心的小孩子,他打算骂醒自己这位便宜母亲。
“说什么的。那冥婚难道是你自己上赶着去结的?这门亲是谁给你定下来的?”
“是……是姊姊,媒婆说我这种晦气的人也就只能……”
“什么叫你这种人,你是那种人?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就晦气了?”
“我……我……”
“我问你,你的第一任丈夫是怎么死的?”
“在……在压货的途中遇见了山匪……”
“那是你的错吗?那不是山匪的错吗。”
“要不是我克的他也不会……”
“行了!不是你的错,你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是典范,别被所谓的贞节牌坊给压死了!”
男孩儿包子一样稚嫩的脸上尽现英气,凶神恶煞犹如忿怒金刚。
红衣新娘看着他,啊了半晌都没再说出一句话。
“好了,走吧。”
唐安言从井口跳下来,拦住他们的结界已经被解开了。